清晨。大雨初歇。
后院菜园。
陈强、陈立新和彭建平三人仍在忙着将断裂的竹片归拢,商议着如何加固重建。
小院内,另一场“战役”已然打响。
陈茂国赤着膊,古铜色的脊背上肌肉贲张。
他正奋力拖拽着那头毙命野猪的后蹄,将它拖至院子中央临时清理出来的空地上。
猪尸在泥地上犁出一道深沟,混合着血水散发出浓重的腥气,引来了不少苍蝇。
“得赶紧趁热放血!臭了膛这肉就算废了!”
他扭头朝灶房方向喊:“春香!烧一大锅滚水!我去借杀猪刀和刮毛刀过来!”
毛春香的声音从灶房里传来:“水我已经烧好了!你快去吧!”
话音未落,她已双手提着一只硕大的木桶。
里面滚烫的开水白汽蒸腾,扑面而来的热浪烫得她下意识眯起眼。
“嗤啦——!”
滚沸的开水迎头浇透猪身,巨大的声响伴随着浓郁的白雾猛地炸开!
陈茂国此时已借了家什回来,二话不说,操起刮毛刀就上。
白雾裹着焦毛味腾起,雾里陈茂国刮毛刀翻飞如电,刀背敲猪皮砰砰闷响。
黑毛褪尽露粉白猪皮,油亮如缎,皮下脂肪突突跳动。
尖刀捅喉放血!
猪血喷涌入陶盆,暗红粘稠起沫,腥甜气弥漫小院,血沫溅上陈茂国裤腿,洇开朵朵暗梅。
开膛破肚!
尖刀划开雪白肚皮,肠肚热腾腾滑出,青绿胆汁混着粪臭炸开!
粪球滚落泥地,阿黄、大毛、小黄、小花四狗已看不上这些。
从旁跑来几只村里人养的狗窜来叼走。
陈茂国面不改色,剔骨尖刀游走在骨肉之间,刀刃刮过骨头的“刺啦”声令人牙酸。
“咔嚓”几声脆响,肋排被利落分解;“唰啦”一下,整块的腿肉便离骨而出。
很快,案板上便堆起了一座肉山,微微抖动着。
油星子不断地顺着案板的边缘滴答落下,渗入泥地。
“强子!你们别弄那篱笆了!先进来!”
陈茂国扬声喊道,将滴着血的刀尖“咚”地一声剁进厚重的案板。
“各家都喊一声来分肉!”
他喘口气,继续安排:
“一会儿肉分好了,你几个爷爷辈的家里,都得送点过去。”
“晚些时候,你再跑趟镇上,给你爷爷奶奶也送些去。”
陈强应了一声,擦把手上的泥水,快步走出院门。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村巷方向,扯开嗓子大吼:
“分肉了——各家都来个人啊——!”
洪亮的嗓音在安静的村巷里回响。
整个村子仿佛瞬间被这声呼喊唤醒了。
灶房里,毛春香早已重新烧旺了火。
灶膛里火舌欢快地舔着黑铁锅底,柴火噼啪爆响,不时有火星子溅出灶口。
陈强负责掌勺,他挑了些肥瘦相间的野猪肉片,又特意从空间内取出一些红辣椒。
手起刀落,辣椒被剁得碎碎的,一股辛辣异香如同无形的炸弹,瞬间在灶房里炸开!
野猪肉片下滚沸的油锅,“滋啦”一声!白烟混合着剧烈的香气猛地冲出厨房!
这股混合着野味醇厚肉香和霸道辣香的复合气味,直飘出去。
隔壁院子的狗被勾得疯狂吠叫,死命刨着地!
“香得邪门了!”胖婶孔菊香人还没进院,大嗓门就先到了。
她扒着厨房的窗户框,使劲抽动着鼻子。
“强子!你炒啥呢?这辣子味太冲了,熏得我眼泪都快下来了!哈嚏!”
胖婶的小儿子陈浩宇也扒在门框边,眼睛直勾勾盯着锅里翻滚的肉片,不住地吸溜口水:
“强子哥!这辣子油太香了!能先给我拌碗饭不?我碗都端来了!”
胖婶回头就揪住他耳朵拧了半圈:
“小馋鬼!肉还没分利索你就想着偷吃!滚院外头老实等着去!”
院中肉堆油亮,肥膘映着晨光,油脂凝成琥珀色。
陈茂国刀尖点肉,油汗顺脖颈流进汗衫,背心湿透贴脊梁,汗碱白花花一圈:
“前腿给立新!扛竹子出力!”
猪腿甩进陈立新怀里,油蹭了他满襟,他咧嘴笑露黄牙:
“谢茂国叔!今晚炖酸菜!下烧刀子!管够!”
“肋排建平拿去!绑篱笆手巧!”
肋排砸进彭建平竹筐,骨碴戳破筐底,油浸透篾条滴答,他喉结滚动:
“这肋排肥瘦匀称!烤着吃美得很!撒把辣子更绝!”
“后臀胖婶拎走!喊人嗓门亮!”
肥厚臀肉压进胖婶臂弯,她踉跄半步笑骂:
“茂国哥!想压断我胳膊!晚上蒸梅菜扣肉,油浸三寸深,馋死你!”
“五花几个孩子分!”陈茂国剁刀如风,肉沫飞溅,“浩宇、子轩、雨桐!端稳!”
几块红白相间的五花肉颤巍巍堆进陶碗,油星子顺着碗沿滴落,砸在泥地绽开油花。
陈浩宇抱碗窜出院,肉香勾得自家黄狗跟半里,涎水拖地成线。
胖婶追出院门,抄起扫帚虚挥:“小兔崽子!摔了碗今晚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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