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到了五月,但东北的五月夜还带着股硬邦邦的寒气,晚风卷着未褪尽的霜气,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似的。
刘寡妇揣着那几十块钱,趁着村里人都已睡熟,悄悄掩上房门,踮着脚往公社所在地的镇子赶去,其实就是石头镇。
都说仇恨让人面目全憎,充满动力,显然刘寡妇就属于这种类型,她有男人,但是因为她那龇牙霸道的性格,而且她还喜欢跟其他男人鬼混,所以才有个“刘寡妇”这一称呼。
毕竟人家都是男人没了才当寡妇,为了生活不得已才去勾搭其他男人,她是明摆着去勾搭其他男人,王老实也管不了她,因为王老实也有个外号,简简单单俩字,王八。
地里的黑土刚化冻不久,踩上去软乎乎的沾脚,田埂边的柳梢刚冒出嫩黄的芽苞,在昏沉月色下像一串串细灯笼,她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既紧张又兴奋,脚下的路虽坑洼,却半点不觉得难走。
镇子早已没了白日的热闹,主街两旁的铺子都上了厚厚的木板门,只有几盏昏黄的马灯在风里摇晃,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路边的洋井冒着白汽,混着棚户区飘来的煤烟、垃圾和劣质烟草味,还有几声零星的狗吠,倒比冬日多了几分活气。赵虎没个固定住处,刘寡妇凭着记忆,七拐八绕地摸到了镇东头那片低矮的棚户区。
“虎子!虎子在家吗?”刘寡妇站在一间破旧的土坯房门口,压低声音喊着,生怕惊动旁人。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年轻男人探出头来,正是赵虎。
他看到刘寡妇,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姑?这大晚上的,您咋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头凉!”
刘寡妇跟着赵虎进了屋,一股浓烈的酒味、汗臭味混着东北大炕的烟火气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铺着脏被褥的破炕,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地上堆满了杂物。窗台上摆着几枝掐来的映山红,花瓣带着夜露,给这破败的屋子添了点东北五月的鲜活劲儿。
“姑,您深更半夜找我,是不是出啥事儿了?”赵虎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一边给刘寡妇倒了碗浑浊的水,“是不是村里有人欺负您了?您跟我说,我明天就去收拾他!”
提到这个,刘寡妇的眼圈立刻红了,她放下碗,拉着赵虎的手,开始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
她添油加醋地把白天分肉的事情说了一遍——嘴里的实话不说有五成吧,一成也是有的,完全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东北的五月正是“青黄不接”的节骨眼,那点肉本是公社下拨的救济,却被赵勇“霸占”,她把自己塑造成了受尽委屈、被赵勇仗势欺人、被村民们孤立排挤的可怜人。
她着重强调了赵勇如何拿着枪耀武扬威,如何多分了一大块肉,如何在众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把赵勇描绘成了一个横行霸道、欺压乡邻的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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