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八的清溪村,被漫天飞雪裹着浓得化不开的年味。清晨六点,沈飞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推开民宿大门,庭院里的红灯笼早已被雪覆盖,只露出半截暖红的轮廓,晾架上悬挂的腊肉、腊鱼和腊肠,在风雪中裹着一层薄霜,松木香混着腊味的咸香,顺着门缝钻进屋里,让人鼻尖一暖。
“沈飞,腊鸭蒸上了吗?”林田田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她穿着绣着梅花的红棉袄,头发上别着枚小巧的银饰,手里正拿着抹布擦拭刚摆好的粗瓷碗。灶台上的大蒸笼冒着白汽,腊味的香气从笼缝里钻出来,与锅里咕嘟冒泡的鸡汤香味缠在一起。“张阿姨说十点就到,咱们得把腊味拼盘摆好,再把去年客人们写的春联找出来,贴在堂屋门上才喜庆。”
沈飞点点头,转身去仓库搬来梯子和浆糊,又从储物架上取下一沓红纸——是林田田前几天写好的春联,墨迹早已干透,“红梅映雪迎新春,腊味盈香庆团圆”的字迹遒劲有力。他踩着梯子,小心翼翼地把春联贴在大门两侧,雪粒子落在脸上,却挡不住心里的热乎劲。贴完春联,他又把红灯笼上的积雪轻轻扫掉,暖红的灯笼在白雪映衬下,像一团团跳动的火焰。
说话间,李叔扛着一捆干柴走来,身后跟着拎着竹篮的王爷爷和周婶。“雪天守岁得烧旺点柴火,”李叔把干柴堆在庭院的火塘边,熟练地用火柴点燃引火绒,“这是松树枝和柏树枝混在一起的柴火,烧起来暖,还带着清香味。”王爷爷打开竹篮,里面是刚蒸好的米糕和炸好的丸子,还有一小坛自家酿的米酒:“米糕是用新收的大米做的,甜糯得很,米酒温一温喝,暖身子。”周婶则拎着面粉和鸡蛋,笑着说:“今天教大家做腊味春卷、红糖年糕,用咱们自己腌的腊味做馅,保证比城里买的香。”
沈飞拿出手机,拍下庭院的年味景致:红灯笼映着白雪、晾架上的腊味裹着薄霜、火塘里跳动的火苗,每一张照片都透着岁末的温暖。他把照片发到微信群里,配文:“清溪村腊味年宴开启!红灯笼、腊味香、暖火塘已备好,邀大家来吃腊味年夜饭、围炉守岁、共迎新春,共享岁末团圆暖!”
微信群瞬间被消息刷屏。小宇妈妈秒回:“终于等到年宴!小宇凌晨就醒了,说要给大家表演敲锣打鼓,我们这就带着刚买的烟花出发!”张阿姨发来语音,语气里满是兴奋:“我和老王把腌好的腊鸭、腊鱼都带来了,再做个腊味煲,让大家尝尝清溪村的腊味全家福!”陈建国则回复:“我准备了新年灯谜和去年的农耕相册,带过来和大家一起猜灯谜、忆四季,还准备了小红包,给孩子们发压岁钱。”
上午十点,民宿门口传来熟悉的汽车鸣笛声。周明一家的车率先停下,小宇穿着红色的羽绒服,背着装满锣鼓的小书包,像个小福娃似的冲进庭院:“下雪啦!灯笼好红啊!”他跑到火塘边,伸出小手烤火,又仰着头看晾架上的腊味,好奇地问:“沈飞哥哥,这些腊味今天都能吃吗?闻着好香啊!”
张阿姨和王叔叔拎着腊味、调料罐走来,陈建国背着资料夹和农耕相册,新客人周婷带着儿子乐乐赶来,乐乐手里捧着个小灯笼,还带上了去年做的玉米秸秆小蚂蚱;赵老师则背着相机和笔记本,笑着说:“今天要把腊味年宴的每一个瞬间都记录下来,做成新年特辑,让更多人感受清溪村的团圆暖。”
上午十一点,年宴的准备工作正式拉开序幕。客人们分成三组:“腊味处理组”“美食制作组”“年味布置组”。小宇拉着乐乐,非要跟着周婶加入美食制作组,周婶正忙着和面团,准备做腊味春卷。她教孩子们把腊肉切成小丁,和白菜、香菇混在一起拌匀:“春卷馅要荤素搭配,这样吃起来才香,包的时候要把边捏紧,不然炸的时候会漏馅。”
腊味处理组的厨房旁,李叔正教大家处理腊味。他把腊鱼、腊鸭放进温水里浸泡片刻,再用刀刮去表面的杂质:“腊味泡一泡能去点咸味,蒸的时候也更容易熟透。蒸腊鸭要在肚子里塞点姜片和葱段,能去腥味。”张阿姨和王叔叔学得格外认真,张阿姨负责清洗腊味,王叔叔则把处理好的腊味整齐地摆进蒸笼,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蒸笼里就摆满了腊鱼、腊鸭、腊肉和腊肠。
年味布置组的堂屋里,陈建国正教大家挂灯谜和贴窗花。红纸条写的灯谜挂在堂屋的房梁上,“谜题:腊味飘香(打一字)”“谜题:新年第一餐(打一美食)”,每个灯谜下都挂着个小福袋,里面装着糖果和小零食。林田田则教大家贴窗花,她剪的“年年有余”“福满门”窗花,在孩子们手里变成了点缀年味的宝贝。乐乐在周婷的帮助下,把一张鱼形窗花贴在窗户上,兴奋地说:“妈妈,这条小鱼会给我们带来好运吗?”
中午十二点半,腊味年宴的第一波美食陆续出锅。周婶做的腊味春卷炸得金黄酥脆,咬一口能尝到腊肉的咸香和白菜的清甜;李叔蒸的腊味拼盘色泽诱人,腊鸭皮脆肉嫩,腊鱼鲜香味美;林田田妈妈煮的鸡汤里加入了腊鸡和冬笋,汤鲜味美,暖得人胃里发甜。客人们围坐在餐桌旁,先尝了尝刚出锅的美食,小宇咬着春卷,含糊地说:“太好吃了!比上次的玉米饼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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