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它为何对林凡的混沌气息感兴趣,紫电传递过来的意念是“舒服”、“喜欢”、“像……妈妈的味道?”,这让林凡有些哭笑不得。混沌本源气息乃万法之源,纯净高远,或许确实对紫电这种天生洁净的异种有莫名的吸引力。
有了紫电的引路和预警,他们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也安全了许多。约莫大半日后,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了显着变化。
温度急剧下降,空气中开始飘散起细碎的、如同黑色冰晶般的“阴煞雪粒”,打在护体灵光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地面的岩石覆盖着厚厚的、滑腻的黑色冰层。前方的视野被更加浓重的灰黑色雾气所笼罩,那雾气沉凝如水,缓缓流淌,其中隐约传来水流奔腾的轰鸣声,但那声音沉闷压抑,仿佛来自九幽黄泉。
定煞寻龙盘上的指针,在靠近这片区域后,竟开始微微颤抖,盘面代表煞气浓度和阴寒属性的刻度飙升到了极高的位置,并且指针不再稳定指向单一方向,而是小幅摆动,显示出此地能量场的极度复杂与不稳定。
“前面……应该就是阴冥涧的边缘了。”白芷低声道,脸色凝重。即使相隔还有一段距离,那股直透灵魂的阴寒与死寂,已经让她体内的冰系灵力都感到一丝滞涩。
紫电也停了下来,躲到林凡脚边,浑身鳞片微微炸起,紫眸中充满了恐惧,用小爪子紧紧抓住林凡的裤脚,传递出“危险”、“别过去”、“好多坏影子”的急切意念。
林凡停下脚步,目光穿透前方的浓雾,神识竭力向前延伸。雾气阻隔神识,但他依然能感知到,前方是一道巨大无比的深渊裂谷,裂谷中传来澎湃的水声,但那“水”绝非寻常之水,而是浓郁到极致的“阴冥寒煞”与“九幽弱水”的混合体,奔流不息,散发出冻结万物、侵蚀灵魂的恐怖气息。裂谷两侧,是陡峭无比的、被黑色冰层覆盖的悬崖。
这里,就是阴冥涧!
而在那裂谷的边缘,浓雾深处,林凡隐约感知到了数道与之前伏击白芷的邪修同源、却更加强大的阴影气息在徘徊、警戒。同时,还有一些更加隐晦、更加古老、充满了暴虐与混乱的魔物气息,潜伏在裂谷之下或崖壁洞穴之中。
这里果然是邪修的一个重要据点,守备森严,环境极端恶劣。
贸然靠近,必然会被发现,陷入围攻。
林凡没有急于行动。他带着白芷和紫电,悄然退后一段距离,找到一处被几块巨大黑色冰岩遮蔽的背风处,暂时隐蔽起来。
“我们需要观察,摸清他们的巡逻规律、换岗时间,以及这阴冥涧入口附近的禁制布置。”林凡沉声道,“紫电,你知道除了那些‘坏影子’守着的主要入口,还有其他能进入里面的‘缝隙’吗?”
紫电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传递过来一段模糊的、关于崖壁上某个被冰层和乱石掩盖的、非常狭窄隐蔽的天然孔道的记忆影像,但那孔道似乎很深,且内部环境复杂,它也只知道大概方位,并未深入过。
“有隐蔽通道就好办。”林凡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我们等到入夜……或者说,等到此地阴煞之气周期性波动最剧烈、最适合隐匿行踪的时段。白师妹,你恢复得如何?可能需要动用你的冰系功法来掩饰气息和行动痕迹。”
“我没问题,林师兄。”白芷坚定点头,眼中燃烧着为同门复仇、查明真相的火焰。
紫电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计划,虽然害怕,却还是用小爪子拍了拍胸脯(如果那算胸脯),传递出“我带路”、“我知道哪里最黑最隐蔽”的意念。
林凡摸了摸它冰凉光滑的小脑袋:“好,到时候就靠你了。”
他盘膝坐下,闭目调息,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同时,心神与定煞寻龙盘和混沌玄煞晶相连,开始细致地感知、分析前方阴冥涧区域能量流动的细微变化规律,寻找那最佳的潜入时机。
夜幕(如果这永恒昏暗之地有昼夜之分的话,更多是能量潮汐的起伏)缓缓降临,阴冥涧中奔流的“弱水”轰鸣似乎更加沉闷,弥漫的雾气也变得更加浓稠,其中蕴含的阴寒与侵蚀之力达到了一天中的峰值。但对于修炼了《寂灭长生诀》和《太初混沌魔体》,又有混沌玄煞晶护体的林凡,以及精修冰系功法的白芷而言,这种环境反而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当林凡感知到某一股来自地脉深处的阴寒波动达到顶峰,引得崖壁上诸多天然禁制和邪修布置的警戒阵法都产生细微共鸣与波动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就是现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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