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选择了三楼最里间的一间静室。
房间不大，但有一面墙完全由平整的黑曜石构成，可以当黑板用。墙角还有一个石质书案，案上固定着一块小型的算晶板，旁边散落着几根断裂的算筹。
他将储物袋里的东西倒出来。
身份玉牌是青玉质地，正面刻着“云剑宗·内门客卿·江哲”，背面是复杂的防伪阵纹。注入一丝精神力（江哲现在可以用“数理之心”模拟精神力波动），就能激活玉牌功能：身份识别、贡献点记录、宗门内部传讯（短距离）。
客卿服饰是一套深青色的长袍，材质特殊，有轻微的防护和自洁功能。
十块中品灵石，每一块都蕴含精纯的灵气，握在手里能感觉到温和的能量波动。这是江哲第一次真正接触“高纯度能源”。
三瓶养气丹，每瓶十粒，是炼气期修士常用的辅助丹药，能加速灵气吸收，缓解疲劳。对江哲来说，虽然不能直接吸收灵气，但丹药中的药力可以滋养身体和精神。
“现在的问题是……”江哲拿起一块中品灵石，“我没有灵根，无法直接吸收灵气。这些灵石对我来说，只是高级电池。”
但他有别的用法。
他走到书案前，将那块小型算晶板清理干净。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乾坤阵。
三个月前，它还是一块简陋的铁木板。现在，经过多次升级和优化，它已经进化成了一块巴掌大小、厚约半寸的“复合阵盘”。
核心依然是那个基于数学逻辑的运算结构，但材料已经替换成了更高级的“星辉铁基板”和“灵纹铜导路”，导灵介质也换成了从黑山岭带出来的高级材料。
整体性能，比初版提升了至少五倍。
江哲将一块中品灵石，小心地嵌入乾坤阵背面的能源接口。
嗡——
阵盘表面的纹路，瞬间亮起柔和的淡金色光芒！
算力全开！
江哲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入乾坤阵。
“启动‘环境建模’程序。扫描范围：以演算阁为中心，半径三百丈。”
指令下达。
乾坤阵开始工作。
无形的扫描波，以特定的数学结构编码，向四周扩散。
三息后。
一副三维立体地图，在江哲意识中展开。
演算阁的结构、周围残破的建筑、倾倒的石柱、地下残存的阵法回路、空气中紊乱的灵气流……一切细节，分毫毕现。
更让江哲惊讶的是，地图上标注出了十七处异常点。
这些点散发着强烈的“不协调”信号——就像一段程序代码中的bug，在正常的规则背景中显得格格不入。
其中三处，位于演算阁内部：
· 一楼大厅东南角，地面下方三尺，有一个被掩埋的“数据存储单元”，仍在微弱运转。
· 二楼典籍室西墙，墙壁夹层里藏着一个加密的“信息容器”。
· 三楼，江哲现在这间静室的天花板里，嵌着一个休眠状态的“自动记录仪”。
“理脉……果然留下了很多东西。”
江哲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
他搬来凳子，站上去，在天花板上摸索。
很快，他找到了一块微微凸起的石板。用力一按——
咔哒。
石板弹开，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暗格。
暗格里，躺着一个巴掌大的、扁平的金属圆盘。圆盘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中心有一个微小的凹槽。
江哲将它取下来。
接触到手的瞬间，圆盘表面的纹路亮了一下：
【检测到持有者具备‘数理之心’……符合最低访问权限……】
【启动‘理脉日志·外门弟子版’……】
【最后记录时间：天启历八千七百四十三年·七月初九·亥时三刻】
【记录者：外门弟子·赵明远】
【日志内容：‘今日完成‘灵气湍流模型’第七次迭代，误差率降至3.7%。张师兄说，如果能降到2%以下，就有机会参与‘人造灵根计划’了。好期待。’】
文字停留了十息，然后消失。
圆盘恢复平静。
“人造灵根计划……”江哲咀嚼着这个词。
他尝试用乾坤阵连接圆盘，读取更多信息。
但圆盘的防御机制很强，江哲目前的权限只能访问最表层的日志。
他将圆盘收起，准备稍后慢慢破解。
接下来，他去了二楼典籍室。
说是典籍室，其实更像一个图书馆。几十排高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材质的“书”——有竹简、有玉简、有兽皮书、有金属薄片、甚至还有水晶板。
但绝大多数，都已经腐朽、碎裂，或者被时间磨去了上面的信息。
江哲在书架间穿行，乾坤阵持续扫描。
大部分典籍确实损毁了，但仍有少部分，因为材质特殊或保存环境较好，还残留着可读的信息。
一些散落的金属片上，刻着支离破碎的句子：
“灵气的运行存在周期性漏洞……”
江哲将这些碎片小心收集起来。
他有一种感觉：理脉的灭亡，绝不仅仅是“事故”那么简单。
背后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
而那个原因，可能就藏在这些碎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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