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与阿昭在山路上疾行半日,终是寻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若不仔细看,几乎要与山壁融为一体。阿昭捡了些干柴生起篝火,火光映得她脸上的野菊愈发鲜艳:“今晚就在这儿歇脚吧,镇魔司的人应该不敢追进深山。”
林晚点头,将银戒摘下放在石桌上。金芒在火光下流转,戒面上的“守”字像活过来般,缓缓流动着细密的金纹。她伸手触碰,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那不是金属的凉,而是某种鲜活的、带着心跳的温度。
“它在……呼吸?”阿昭凑近看了眼,倒吸一口凉气,“这戒指成精了?”
林晚摇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戒指里有什么东西在回应她的触碰。那不是守门人的魂魄,更像是一种……共鸣。仿佛这枚戒指本就是为“她”而生,此刻正等待着某种契机。
“阿昭,你说的‘守夜人隐秘据点’,具体在哪?”她突然开口。
阿昭愣了愣,随即从怀里摸出个绣着云纹的布包:“我阿爹的笔记里写过,说是在‘忘川谷’深处,有座被雾气笼罩的石城。不过……”她顿了顿,“那地方邪门得很,我阿爹当年进去过一次,回来就说胡话,说石城里全是‘活着的影子’。”
林晚心头一动。“活着的影子”?她想起在冰狱中看到的守门人,想起青铜棺椁里的符文,突然想起守门人临终前的话:“源初冰核的封印,需要的是‘自愿’的牺牲。”
“我去看看。”她将银戒重新戴上,金芒瞬间收敛,只余下温润的银色光泽。
“现在?”阿昭瞪大眼睛,“可镇魔司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
“他们要的是‘异宝’,不是我。”林晚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坚定,“我需要答案,关于这枚戒指,关于守夜人,关于……‘祂’。”
阿昭沉默片刻,突然抓起桌上的短刀:“我和你一起去。”
山洞外的暮色渐浓,林晚与阿昭借着月光摸进深山。越往里走,雾气越浓,连篝火的微光都被吞噬。阿昭的短刀突然泛起淡青色的光:“小心,这里有‘东西’。”
话音未落,周围的雾气剧烈翻涌!数十道黑影从雾中窜出,速度极快,竟像是没有实体的烟雾凝聚而成。它们的指尖泛着幽蓝的光,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连岩石都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是‘雾魑’!”阿昭低喝一声,“它们专吸活人的生气!”
林晚将阿昭护在身后,银戒在掌心发烫。她想起之前用戒指克制蚀骨兽的场景,试着将灵力注入戒指——金芒瞬间绽放,如同一把利剑劈开前方的雾气!
雾魑们发出尖啸,纷纷后退。但有几道黑影仍不死心,其中一道化作人形,露出半张腐烂的脸:“交出戒指……它是‘钥匙’……”
“钥匙?”林晚冷笑,“它不是任何人的钥匙。它是……”
她的话被一声清越的剑鸣打断。
一道青色剑光从雾中刺来,精准地劈碎了那道人形雾魑!林晚转头望去,只见雾气深处走出一个穿月白裙的少女,腰间悬着与阿昭短刀同款的云纹剑鞘。
“阿昭?”少女开口,声音清冷如泉,“你怎么在这儿?”
阿昭瞪大眼睛:“阿……阿姊?你怎么会——”
“我是来寻你的。”少女瞥了眼林晚,目光落在她腕间的银戒上,“还有这位姑娘。我感应到‘钥匙’的气息,便跟来了。”
林晚心头一凛。这少女的气息与阿昭有几分相似,却更清冽,像是浸透了山涧的寒泉。她腰间的剑鞘上,云纹比阿昭的短刀更清晰,竟与她在冰原祭坛壁画上看到的“守夜人”图样如出一辙。
“你是……”林晚刚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三人同时抬头,只见远处的山壁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黑红色的雾气如潮水般涌出。雾气中,数十具蚀骨兽的骸骨昂首嘶吼,它们的眼眶中跳动着幽蓝的鬼火,比之前在山岭中遇到的更庞大、更凶戾!
“是‘蚀骨兽王’!”阿昭的短刀发出嗡鸣,“它被‘钥匙’的气息引来了!”
少女的脸色骤变,她一把抓住阿昭的手腕:“跟我走!石城里有克制它们的东西!”
林晚却站在原地未动。她看着蚀骨兽王,又看了看腕间的银戒——戒面上的“守”字此刻泛着刺目的金光,仿佛在与蚀骨兽王的鬼火呼应。
“你们先走。”她轻声说,“我去引开它们。”
“不行!”阿昭急道,“蚀骨兽王能撕碎金丹修士,你——”
“我有办法。”林晚打断她,将银戒举到胸前。金芒如浪潮般扩散,蚀骨兽王的嘶吼突然变得痛苦,它们的鬼火开始明灭不定,“这戒指能克制它们。阿昭,替我转告清虚真人……‘钥匙’不是用来封印的,是用来……”
她的话被一声震天咆哮淹没。蚀骨兽王挣脱金芒的束缚,巨大的骸骨之爪朝着林晚拍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色剑光从天而降,精准地斩断了兽爪!少女持剑而立,发间的野菊被血染红,却笑得格外灿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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