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太子府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南楚太子萧玦正端坐案前,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一身藏青色常服代替了往日的白衣,少了分疏离仙气,多了几分储君的沉稳威严。
“殿下,该歇息了。”一旁的老太监低声劝道。
萧玦揉了揉眉心,正欲开口,门外却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软糯甜美的嗓音怯生生地响起:“太子殿下,您在忙吗?”
萧玦动作猛地一僵,疲惫的俊脸瞬间被一抹柔光点亮,比窗外月色更盛,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亲自迎了出去。
门外,云浅浅正俏生生地立着,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玉食盒。
她也换上了一袭鹅黄色的南楚长裙,衬得本就娇俏的脸蛋愈发可人。见到萧玦出来,脸上立刻绽开甜甜的笑意,将食盒高高举起,活像个献宝的小娃娃。
“我见书房的灯一直亮着,想必殿下定是为国事操劳,忘了用膳。便……便自作主张,让厨房炖了碗冰糖雪梨汤,给您润润嗓子。”
这汤自然不是厨房炖的,而是从墨衍小金库里顺来的顶级贡品,此刻功劳却被她毫不客气地揽在了自己身上。
看着那双亮晶晶、仿佛盛满星光的眸子,萧玦心头那因墨衍而起的几日郁气,顷刻间烟消云散,声音里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你有心了。”
话音未落,已经自然地接过食盒,亲自将云浅浅迎入书房,那份殷勤与重视,看得一旁的老太监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掉出来,嘴巴微张,足以塞下一颗鸡蛋。
我的天,殿下何时对人这般殷勤过?这还是那个清冷如谪仙的太子爷吗?
萧玦将云浅浅引到一旁的软榻坐下,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在她对面坐定,打开了食盒,仿佛里面装的不是雪梨汤,而是解相思之苦的灵丹妙药。
“还温着,你来时……外面冷吗?”
“不冷不冷,”云浅浅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顺势开启了表演模式,“我一路小跑过来的,身上还热乎着呢。倒是殿下您,案牍劳形,可千万要注意身体。”
一番贴心话语入耳,萧玦心头更暖,看她的眼神也愈发柔和。
慢条斯理地喝着汤,萧玦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说起来,我们竟有数年未见了。我还记得,当年在南赵国皇宫,你还是个跟在我身后,追着要糖吃的小丫头。”
来了!回忆杀!
云浅浅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羞赧的怀念。
“哪有……明明是太子哥哥你,总拿糖画来逗我,还骗我说,那是天上的云彩做的。”
一声“太子哥哥”,叫得自然无比,瞬间将两人的关系拉回到了青梅竹马的纯真年代。
萧玦眼中笑意更深,似乎也陷入了回忆:“是啊,那时候的你,总爱趴在御花园的墙头,偷偷看外面的世界。我问你在看什么,你总说,外面的糖葫芦,一定比宫里的御膳还好吃。”
目光落在云浅浅身上,萧玦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好像一点没变,还是对宫墙外的世界,充满了这么大的好奇。”
“那是自然!”云浅浅戏瘾大发,小脸一扬,带着理所当然的娇憨,“我这次不就被百草盛会吸引来了吗,街上张灯结彩的,可热闹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呢!特意央求母妃才得以成行。”
她用一种近乎天真的、充满向往的语气,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向了真正目标。
听到“百草盛会”四个字,萧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放下玉碗,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属于上位者的矜持与傲然。
“外面的热闹,不过是给那些凡夫俗子看的罢了。”
萧玦看着云浅浅,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优越感,“真正的百草盛会,根本就不在街上,更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哦?”云浅浅立刻配合地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快告诉我我好想知道”的求知欲。
看着她这副求知欲爆棚的模样,萧玦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在心上人面前展露自己的权势与见识,永远是男人最原始的快乐。
他刻意压低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的口吻,缓缓道来:“真正的盛会,分为外场和内场。外场,便是你在街上看到的那些,不过是些寻常的炼丹师和药材商贩,做些小买卖罢了,上不得台面。”
“而内场,”萧玦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那才是我南楚真正的底蕴所在。那是一场不对外开放的顶级拍卖会,由我南楚皇室,联合天衍宗、药王谷等几个顶尖的修真宗门一同举办。能进去的,无一不是一方巨擘,或是手握重金的隐世豪强。”
“届时,无数在外界千金难求的天材地宝、上古丹方,都会在会上现世。甚至……”
萧玦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那双因震惊而越瞪越大的杏眼,心中的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
“甚至还会有……真正的圣药现世吗?”云浅浅无比配合地追问,声音里都带上了颤音,仿佛真的被这惊天秘闻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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