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门的晨雾总带着几分药香,却掩不住空气中的压抑。林晚蹲在药房角落,小心翼翼地整理着鎏金金针——这些金针是师父去年亲手传给她的,针身细如发丝,顶端泛着淡淡的金光,是金针门弟子身份的象征。她指尖轻轻拂过针身,心中满是珍视,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碰坏了这些宝贝。
自三年前拜入金针门,林晚就比旁人更刻苦。她知道,女子行医本就遭人非议,若不拿出真本事,根本无法在金针门立足。这三年来,她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背诵医书,深夜还在练习针灸手法,指尖不知被针扎破过多少次,终于从最初的学徒,成了师父最看重的弟子之一,甚至有机会接触到宫廷针灸医书。
“林晚!你给我出来!”
突然,药房门被猛地推开,大师兄赵谦怒气冲冲地闯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同门弟子。赵谦双手叉腰,眼神凶狠地盯着林晚,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我问你,师父书房里的《宫廷针灸秘要》是不是你偷的?”
林晚愣住了,手中的金针差点掉在地上:“大师兄,你说什么?我没偷医书啊!”她从未去过师父的书房,更别说偷医书了,赵谦这突如其来的指控,让她一头雾水。
“没偷?”赵谦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蓝色封皮的书,重重摔在桌上,“这不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吗?你还想狡辩!”
林晚低头一看,那本《宫廷针灸秘要》的封皮确实是师父书房里的那本,可她从未见过这本书,更别说藏在自己房里了。她连忙摇头:“大师兄,这不是我偷的!我房里怎么会有这本书?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赵谦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林晚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整个金针门,只有你最想得到这本医书,不是你偷的,难道是它自己长腿跑你房里去的?”
周围的同门弟子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没想到林晚是这样的人”,有人说“难怪她最近进步这么快,原来是偷了医书”,还有人说“女子行医就是心术不正,就该被赶出金针门”。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林晚心上,让她委屈得眼圈泛红。她想解释,可赵谦根本不给她机会,拉着她就往师父的书房走:“走!咱们去找师父评理,看师父怎么收拾你!”
林晚被赵谦拉着,踉跄地往前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她知道,赵谦一直嫉妒她,因为师父总说她针灸天赋比赵谦高,还打算将《宫廷针灸秘要》传给她。如今医书丢失,赵谦肯定是想借机陷害她,夺走这本医书的传承权。
师父的书房里,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师父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看着桌上的《宫廷针灸秘要》,脸色阴沉得可怕。赵谦将林晚推到师父面前,大声道:“师父,您看,这就是林晚偷的医书,从她房里搜出来的,她还想狡辩!”
林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哽咽:“师父,我没有偷医书,这一定是大师兄陷害我,求您相信我!”
师父看了看林晚,又看了看赵谦,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林晚,你可知偷取师门医书是重罪?”
“师父,我真的没偷!”林晚抬起头,眼中满是恳求,“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是我偷了医书,就让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行医!”
赵谦立刻道:“师父,您别听她的!人赃并获,她还想狡辩!依我看,就该把她赶出金针门,永不录用!”
师父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林晚:“林晚,你是个好苗子,可惜……女子行医本就遭人非议,如今出了这种事,若是不严惩,恐难服众。”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我也不罚你太重,就罚你禁足三个月,在思过崖面壁思过,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林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父竟然不相信她!她明明是被陷害的,可师父为了“服众”,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地罚她禁足。她望着师父,眼中满是失望:“师父,您真的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偷医书……”
师父避开她的目光,挥了挥手:“好了,别说了,赵谦,你把她带去思过崖,好好看管,别让她跑了。”
赵谦得意地看了林晚一眼,上前拉起她,就往思过崖的方向走。林晚一路挣扎,却根本挣脱不了赵谦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思过崖偏僻荒凉,禁足三个月,跟被赶出金针门没什么区别。而且,只要她被禁足,赵谦就会趁机夺取《宫廷针灸秘要》的传承权,到时候,她就算洗清了冤屈,也回不到以前了。
当晚,林晚趁着看守的弟子睡着,悄悄翻墙逃出了思过崖。她没有回金针门,而是一路往医署坊的方向跑——她听说,医署坊有个叫苏清焰的女医,医术高明,还很受百姓爱戴,或许在那里,她能找到容身之处。
夜色渐深,林晚又累又饿,脚上磨起了好几个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她走到医署坊街头,看到一间挂着“济世堂”匾额的医馆,里面还亮着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趴在医馆的窗户上往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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