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林边缘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两名百草谷弟子手中的长刀依旧泛着冷光,眼神中的戒备并未因苏清焰的解释而消减分毫。阿蛮按捺着心中的躁动,指节因紧握短刀而泛白,林晚则站在苏清焰身侧,虽面色依旧苍白,却牢牢护住了她的后背,三人形成了一个默契的防御姿态。
苏清焰迎着两名弟子冰冷的目光,缓缓松开了拉住阿蛮的手,向前踏出一步。她的动作从容不迫,眼神澄澈而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二位师兄师姐,”她的声音清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晓百草谷与星火堂的旧怨刻骨铭心,换做是我,恐怕也难以轻易释怀。但冤有头债有主,当年之事距今已久,我父亲母亲早已离世,星火堂也已覆灭,如今我孤身一人,所求并非翻案,更非寻仇。”
她抬手抚上怀中的《青囊秘卷》,指尖传来书卷的微凉触感,那是母亲留下的念想,也是她前行的底气。“魏公公狼子野心,勾结影阁与流沙国势力,四处搜寻九转还魂草,欲炼制长生药以固权位。他连影阁都能掌控,流沙国也能拉拢,一旦他攻破百草谷,夺走九转还魂草,不仅谷中弟子危在旦夕,天下苍生也将陷入水深火热。我此番前来,只是想联手百草谷,阻止这场浩劫。”
男弟子眉头紧锁,语气依旧冰冷:“空口无凭,我们如何信你?当年星火堂便是这般说辞,转头便弃我百草谷于危难之中。”
“我明白你们的顾虑。”苏清焰颔首,心中却因“弃百草谷于危难”这句话泛起波澜。父亲母亲向来仁厚,怎会做出见死不救之事?其中定然有隐情,可此刻她无从辩解,唯有以行动证明,“我愿接受百草谷的任何考验,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医术比拼,只要能证明我的诚意,只要能让你们相信我所言非虚,我都在所不辞。”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腰间的蛊虫囊,声音愈发恳切:“我知道百草谷擅长蛊术与草药,我的医术虽不及谷中高人,却也略懂皮毛。我愿以医证心,用我的医术证明,我并非忘恩负义之辈,更非魏公公的同党。我只想阻止阴谋,守护无辜之人,这与百草谷济世救人的初心,并无二致。”
林晚在一旁轻声附和:“二位师兄师姐,清焰姐向来医者仁心,一路之上,她数次用草药救我与阿蛮于危难,从未有过半分私心。魏公公的势力我们已然亲身体会,其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若不联手抗衡,后果不堪设想。”
阿蛮也收起了戾气,沉声道:“我虽性子急躁,但也知晓孰轻孰重。清焰姐说的是实话,我们若想对百草谷不利,大可不必这般坦诚。若你们仍不相信,我阿蛮愿与她一同接受考验,生死与共。”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眼中依旧带着犹豫。谷主的命令字字千钧,当年的伤痛历历在目,可苏清焰三人眼中的坚定与急切,又不似作伪。魏公公的威名,他们亦有所耳闻,只是百草谷久居世外,不愿掺和江湖与朝堂的纷争,可如今危机已然迫近,他们又怎能真的坐视不理?
就在这时,一阵极细微的虫鸣从林间传来,若有似无,常人根本无法察觉。两名弟子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看向腰间的蛊虫囊,囊中的蛊虫竟也随之轻轻蠕动起来,发出微弱的呼应。
苏清焰心中一动,她虽不知这虫鸣意味着什么,却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氛悄然变化。她没有贸然开口,只是静静等待着,目光依旧坚定。
女弟子率先反应过来,收起了长刀,语气缓和了些许:“你既愿以医证心,我谷主便给你一个机会。”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递向苏清焰,“这是避瘴药粉,瘴气林内蛊虫遍布,毒物丛生,此药粉可保你们一时安全。随我们入谷,接受‘辨毒、救人、抉择’三重考验。”
“三重考验?”阿蛮挑眉,“若是我们通过了呢?”
“若能通过考验,便证明你等确有诚意,谷主将亲自接见,与你们商议应对魏公公之事。”男弟子也收起了长刀,语气依旧严肃,“但若是通不过,或是途中妄图耍诈、擅自行动,休怪我们不客气,届时便是蛊虫噬心之刑,莫要怪我们事先未曾提醒。”
苏清焰接过油纸包,入手微凉,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其中夹杂着几味能驱虫解毒的药材气息,显然是精心调配而成。她郑重地拱手行礼:“多谢谷主与二位师兄师姐给我机会,我苏清焰在此立誓,定会遵守谷中规矩,诚心接受考验,若有半分虚言,甘受蛊虫噬心之罚。”
林晚与阿蛮也一同拱手,齐声道:“我等亦然。”
女弟子微微颔首,转身朝着瘴气林深处走去:“跟我来,切记不可远离,瘴气林中道路复杂,一旦走失,后果自负。”
苏清焰三人连忙跟上,踏入了瘴气林的深处。与林边不同,林中的瘴气愈发浓郁,青灰色的雾气缠绕在枝叶间,能见度不足三尺。脚下是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还能听到不知名虫豸的鸣叫声,透着几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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