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的梆子声刚响,午门广场已是人山人海。刑台之上,灯娘身着囚服,发丝凌乱,却依旧脊背挺直,眸中没有丝毫惧色。监斩官手持罪状,声如洪钟地宣读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女赵灵溪,冒充先帝私生女,勾结废太子意图谋反,罪大恶极,今判斩立决,以儆效尤!”
围观百姓中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不忍,却无人敢公然反抗。刑台周围,禁军手持长刀,戒备森严,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人群,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王尚书端坐于观刑台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刑台,等待着斩下灯娘头颅的那一刻,也等待着沈知微、苏清焰等人自投罗网。
就在刽子手举起长刀,即将落下的瞬间,突然“嘭”的一声巨响,三枚烟火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炸开,浓烟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不好,有刺客!” 禁军惊呼出声,人群顿时陷入混乱,百姓四散奔逃,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正是鬼市亡命之徒按计划发动的突袭。他们手持棍棒,从人群中冲出,朝着刑台方向冲撞而去,与禁军缠斗在一起。“保护灯娘姑娘!”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有忠良之后,也有受世家迫害的百姓,他们虽手无寸铁,却凭着一腔热血,与禁军周旋,为营救争取时间。
浓烟之中,一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穿梭,正是沈知微。他借着烟雾的掩护,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跃至刑台之上。两名看守灯娘的刽子手见状,挥刀便砍,沈知微眼神一凛,手中折扇展开,扇骨如利刃般划过,精准地格开长刀,随即一脚踹出,将两名刽子手踢倒在地。
“灯娘,我来救你了!” 沈知微急切地解开灯娘身上的枷锁,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灯娘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却迅速镇定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紧紧攥在手中。这是先帝御赐之物,也是沈知微提前通过暗线交给她的,关乎着策反禁军统领的成败。
观刑台上的王尚书见状,怒不可遏地嘶吼:“来人!给我拿下刺客!格杀勿论!” 然而,浓烟未散,人群混乱,禁军早已自顾不暇,一时难以抽调兵力围剿刑台上的沈知微。
禁军统领秦岳站在刑台一侧,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眉头紧锁。他手握长剑,心中天人交战。王尚书的命令犹在耳畔,可先帝的恩情、柳如烟传递的消息,以及眼前百姓的疾苦,都让他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灯娘挣脱沈知微的搀扶,踉跄着走到刑台边缘,高举着手中的玉佩,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喊道:“秦统领!你看清楚!这是先帝御赐的龙纹玉佩!我乃先帝亲女赵灵溪,绝非冒充!王尚书狼子野心,伪造罪状,软禁太子,意图篡夺皇位,尔等身为禁军,岂能助纣为虐,背叛皇室,沦为千古罪人!”
玉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龙纹清晰可见,正是先帝之物。秦岳瞳孔骤缩,盯着那枚玉佩,脑海中浮现出先帝提拔他时的场景,心中的愧疚与挣扎愈发强烈。他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脸色变幻不定。
“秦统领,莫要被她妖言惑众!” 王尚书的亲信高声呵斥,“她分明是勾结逆党,意图谋反,快下令镇压!”
秦岳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扫过浴血奋战的忠良,又看向观刑台上得意洋洋的王尚书,心中已有了决断。他猛地将长剑插入鞘中,沉声道:“住手!”
这一声大喝,让混乱的刑场瞬间安静了几分。禁军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向秦岳。王尚书也愣住了,怒视着他:“秦岳,你敢抗命?”
秦岳没有理会王尚书,而是走到刑台之下,对着灯娘手中的玉佩深深一揖:“先帝之恩,秦岳没齿难忘。王尚书倒行逆施,祸乱朝纲,我岂能助纣为虐!从今日起,我秦岳,唯太子与公主马首是瞻,誓要铲除奸佞,还朝堂清明!”
说完,他转身面向禁军士兵,高声道:“兄弟们!王尚书伪造罪状,滥杀无辜,软禁太子,意图谋反!我们身为禁军,当护卫皇室,保护百姓,而非为奸佞卖命!愿意随我一同诛杀逆贼的,随我来!”
禁军士兵们本就对王尚书的残暴行径心存不满,如今见统领带头倒戈,又看到灯娘手中的先帝玉佩,纷纷放下武器,高声响应:“愿随统领诛杀逆贼!”
与此同时,宫中也传来消息。林晚按照计划,带着金针门弟子点燃迷烟,谎称太医院有急症病患,成功拖延了宫中禁军调动的时间。王尚书留在宫中的亲信,一时难以分出兵力支援刑场,只能眼睁睁看着刑场的局势失控。
王尚书坐在观刑台上,看着秦岳倒戈,看着禁军哗变,看着沈知微与灯娘并肩而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竟然就这样被轻易破解。“不!不可能!”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却已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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