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修罗锋芒
蛟龙潭位于万兽山脉最深处，是一处直径百丈的幽深水潭。潭水漆黑如墨，水面不起一丝波澜，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潭边寸草不生，只有嶙峋的怪石和森森白骨——那是千百年来误入此地，被老蛟吞噬的妖兽和修士的遗骸。
三日后的清晨，叶无痕独自一人来到潭边。
他没有带林风或洛清音，因为面对元婴后期的老蛟，人多反而危险。而且，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不想牵连更多人。
“墨鳞豹族，墨鳞，奉约前来。”他站在潭边，朗声道。
话音落下，潭水突然翻涌。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潭底缓缓升起，那黑影越来越近，最终破水而出——是一条长达三十丈的青色蛟龙！
蛟龙头生独角，腹生四爪，浑身覆盖着巴掌大小的青色鳞片，每一片都如翡翠般晶莹剔透。它的眼睛如灯笼般大小，瞳孔呈竖直的蛇瞳状，正冰冷地注视着叶无痕。
元婴后期，甚至可能触及化神门槛的恐怖存在！
“小豹子，你很有胆量。”老蛟口吐人言，声音如雷鸣般在潭边回荡，“敢独自来见我，就不怕我把你吞了？”
叶无痕左眼的青冥毒瞳微微转动，他能“看”到老蛟体内磅礴如海的妖力，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族血脉。
“前辈若要吞我，在百兽大会上就可以让碧鳞动手，何必等到现在。”他平静道，“而且，我今日来，是带着诚意交易的。”
“交易？”老蛟挑眉，“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交易？”
“就凭我能越阶战胜碧鳞，就凭我能从四大宗门的围杀中活下来，就凭我……能帮你解决你身上的暗伤。”
最后一句，让老蛟瞳孔骤缩。
“你说什么？”它的声音陡然转冷。
“前辈虽然修为高深，但左爪第三关节处有旧伤，每逢月圆之夜都会剧痛难忍。而且，你的龙族血脉不纯，导致修为卡在元婴后期百年无法寸进。”叶无痕右眼直视老蛟，“我说得对吗？”
老蛟沉默了。它确实有这些隐疾，但从未对外提起过。这个只有金丹期的小豹子，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它沉声问。
“毒修对生命力的感知远超其他修士。”叶无痕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我这只眼睛，能‘看’到生命力的流动。前辈左爪的生命力流动有阻滞，血脉之力也不够纯粹，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能帮前辈解决这两个问题。作为交换，我需要前辈的龙涎香——不需要太多，三滴即可。”
老蛟眼中闪过思索。龙涎香对它来说不算珍贵，每百年就能凝出一滴，它洞府里还存着十几滴。如果能用这个换来暗伤的治愈和血脉的纯化，确实划算。
但，这个小豹子真的能做到吗？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它问。
“前辈可以先给我一滴龙涎香，我先帮你治疗暗伤。若有效，你再给我剩下的两滴，并帮我纯化血脉。若无效，前辈随时可以杀我，我毫无怨言。”
这个提议很大胆，但也很有诚意。
老蛟沉思良久，最终点头：“好，就依你所言。但你要记住，若敢耍花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它张口吐出一个玉瓶，瓶中是三滴金黄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气——正是龙涎香。
“先给你一滴，事成之后再给另外两滴。”
叶无痕接过玉瓶，小心收好，然后道：“请前辈伸出左爪。”
老蛟依言伸出左爪。那只爪子大如磨盘，爪尖锋利如刀，但第三关节处确实有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周围有黑气缭绕，显然是旧伤未愈。
叶无痕左眼的青冥毒瞳全力运转，仔细观察那道裂痕。片刻后，他心中有了计较。
这道伤不是普通的物理损伤，而是被某种阴损的毒力侵蚀，毒力深入骨髓，与血肉骨骼纠缠在一起，极难清除。老蛟这些年尝试过很多方法，但都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治。
“前辈，这道伤是被‘蚀骨阴毒’所伤，对吗？”他问。
老蛟眼中闪过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毒力特性很明显。”叶无痕解释，“蚀骨阴毒专门侵蚀骨骼，且具有潜伏性，平时不发作，一旦发作就痛入骨髓。前辈这些年应该试过用火属性功法逼毒，但效果不佳，反而让毒力更加顽固。”
“没错。”老蛟点头，“那你有什么办法？”
“以毒攻毒。”叶无痕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样毒材，“蚀骨阴毒属阴寒，需要用阳刚霸道的毒力强行中和。我这里有一种‘赤阳毒’，正好克制它。但过程会很痛苦，前辈要忍住。”
“痛苦？哈哈！”老蛟大笑，“我活了八百年，什么痛苦没受过？你尽管来！”
叶无痕不再多言，开始炼制赤阳毒。他将几种至阳毒草混合，以自身真火炼制，最终得到一小瓶赤红色的毒液。
毒液散发出炽热的气息，光是靠近就让人皮肤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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