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训练一旦展开,便成了军营中雷打不动的日常课目。
这日下午,演武场上喊杀震天,尘土飞扬,徐康正与黄忠、太史慈并肩立于高台,专注观摩场下两百精锐的攻防演练。
只见阵型变幻莫测,长矛木刀交击,一派热火朝天景象。
正当徐康指着场中一队变换旗号的士卒,与两位将军品评得失时,忽见老管家陈伯步履匆匆穿过校场,直趋台前,额间犹带细密汗珠。
少主,陈伯略喘了口气,拱手禀道:方才接到柳志先生遣快马传来的消息,明日午前便能返庄了!
当真?
徐康闻言,眼中顿时迸发惊喜光芒,方才全神贯注于军阵的肃容瞬化笑颜,先生终于自洛阳归来!太好了,当真太好了!
徐康立时转向陈伯,语速快而沉稳:陈伯,烦请您即刻着手安排。先生旅途劳顿,定要好生接风——府中务须洒扫洁净,宴席更要精心备办。明日遣人至十里外相候,一见先生车驾,立时回报,我要亲往相迎。
黄忠捋须笑道:先生此番赴京数月,想必带回不少朝堂消息。
太史慈亦朗声道:正是!这接风宴,某定要好生敬先生一盏!
徐康颔首,目光再度投向喧闹校场,心中已盈满对明日重逢的期盼。
次日天光未亮,徐康便已醒来。
徐康特意择了件靛蓝长衫,对镜整肃衣冠,确认无有不妥后,便急匆匆穿过晨雾弥漫的庭院,来至庄园大门外。
清晨薄雾未散,青石板上凝结露珠。
徐康立于道旁,目光一次次投向通往县城的那条大路尽头。
老管家陈伯持薄披风跟出,见状劝道:少主,时辰尚早,柳先生车驾恐还需一两个时辰方至。不如先用些早膳,暖和身子再来等候不迟。
徐康却摇首,目光仍凝望远方:先生远行数月,车马劳顿,风尘仆仆。他为徐家之事不辞辛劳,我若连这片刻等待都觉得辛苦,怎对得起先生?
陈伯知徐康心意已决,遂为披上披风:那也请添件衣裳,晨风寒凉。
旭日初升,驱散晨雾,给庄园门楼镀上金边。
徐康依旧静立道旁,执着远眺。陈伯为徐康披上的薄披风肩头,已被露水微微濡湿。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沉稳脚步声。
徐康回首,见黄忠与太史慈并肩行来。黄忠一身轻便戎装,虽鬓角微霜,但步履稳健,气度沉雄;
太史慈则体魄雄健,英姿勃发,顾盼间神采飞扬。
他们显是听闻徐康早早在此等候,特来相伴。
黄忠见徐康衣冠齐整却立于寒露中的模样,眼中掠过了然与赞许,微笑道:公子如此诚心,实乃仁德之风。柳先生若知公子这般牵挂,心下必感欣慰。
太史慈声若洪钟,接言道:正是!先生为我等,在洛阳那龙潭虎穴中周旋数月,劳苦功高。某等愿与公子一同等候,方显敬重之心!
言毕,便自然而然地立于徐康身侧稍后之位,与黄忠一左一右,宛若两位护持的将帅。
徐康见两位将军如此,心头暖流涌动,方才因晨寒微蹙的眉峰也舒展开来。
徐康温言道:有劳二位将军了。先生此番归来,于我等而言,恰似久旱逢甘霖。我所为,不过分内之事。
黄忠目光扫过大路尽头,沉稳道:先生智谋深远,此番归来,必能助我等看清时局,指明方向。这片刻等待,较之先生数月奔波的辛劳,实不足道。
太史慈亦笑道:待会儿见了先生,某定要第一个为他牵马引路!
三人不再多言,一同立于渐暖的晨光中。
庄门前空地上,因这三位核心人物的齐聚,悄然弥漫着庄重而期盼的气氛,连往来巡守的庄丁都不由自主放轻脚步,目光中满含对即将到来的智者的期待。
远方大路上,尘土微扬,一个黑点由远及近,疾驰而来,马蹄声自远而近,渐渐清晰可闻。
徐康凝神细观,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清晨遣出的快马回来了。看来先生车驾已近,我等当前迎数步,莫失礼数。
言毕,徐康整了整衣冠,率先向前行去。
黄忠与太史慈闻声,立时一左一右紧随其后。
黄忠目光如炬,沉稳道:公子考虑周详。柳先生远道归来,我等自当亲迎。
正是!
太史慈声若洪钟,转身对身后庄丁下令:弟兄们,整肃仪容,随公子迎接先生!
令下,庄门前顿时肃静。庄丁们个个挺直腰背,整理衣甲,迅疾排成整齐队列。陈伯也急令侍从备好盥洗之水与巾帕,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那骑快马转瞬即至跟前,马上骑士利落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禀报:禀少主,柳先生车驾已过汶溪亭,即刻便到!
徐康面上绽放欣悦笑容,回首与两位将军交换了一个期待的眼神。
众人又向前行约一里地,便见远方现出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队前后正是李叔与五名护卫,虽风尘仆仆,但个个精神抖擞。
徐康立时驻足,整肃衣冠,庄重伫立。黄忠、太史慈分立左右,身后庄丁队列齐整,众人皆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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