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薄雾还未散去,徐康已经带着一身露水和尘土,走进了柳志设在边境的大营。
主公?柳志见到徐康,略显惊讶,但立刻反应过来,县城已经稳定了?
嗯,高猛处理得很好,鄞县援军也已经进城,城内稳如磐石。徐康语速很快,直接走到帐中悬挂的地图前,目光锐利,我断定,谢、焦两家得知鄞县易主、援军已到的消息,军心必定大乱,撤退就在眼前。
徐康的手指重重敲在代表敌军的标记上: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如果不能狠狠咬下他们一块肉,让他们痛入骨髓,怎么震慑会稽那些依然心怀不轨的世家?我们渴望的安稳发展,必须用这一仗打出来!
柳志深表赞同,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接着说:主公说得对。示弱和退让只会引来更多的觊觎。既然要打,就应该出奇制胜。我认为,可以派一支精锐部队,人数不必多,但必须是精锐士兵,秘密潜行到他们撤退路线的侧后方,找一个险要的地方设伏。等他们大军过半,心神松懈的时候,伏兵突然出击,猛攻他们的腰部或后队。那时敌军必定陷入慌乱,阵脚大乱,我军主力再从后方全力追击,前后夹击,一定能重创敌军,留下他们大量人马!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侦察兵掀帘而入,单膝跪地:报告——!主公,先生!谢、焦联军大营正在收拾营帐,炊烟很少,动作很急,看样子是要撤退!
再探!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柳志立刻吩咐。
侦察兵领命而去,帐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果然要跑!徐康眼中精光一闪,之前的判断得到证实。徐康立刻做出决定,但困兽犹斗,也要防备他们假装撤退设下埋伏。先生,我决定了,我亲自率领亲卫队,再挑选两百名最擅长奔袭、弓马娴熟的精锐,立刻出发,抄山间小路,赶在他们之前,到达他们撤往余姚县的必经之地——丈文亭!
徐康的指尖在地图上那个险要的位置重重一点:那里一边是山一边是江,道路狭窄树林茂密,正是天赐的设伏之地。我们隐藏在暗处,等他们的部队全部进入,就由精锐士兵发起突袭,我的亲卫在山上摇旗呐喊,假装是鄞县回援的兵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徐康转向柳志,完成整个战术部署:先生则坐镇中军,统领主力部队,在敌军拔营后,保持距离,跟在后面。如果他们的前军回援,或者阵型因为我们的突袭而溃乱,你就抓住战机,指挥部队猛攻!如果他们不顾后队仓皇逃窜,你就稳步推进,清剿残敌,并且务必收缴他们遗弃的军用物资!
主公亲自去危险的地方,千万小心!柳志深知这个计策虽然妙,却需要主公亲自冒险,不由郑重叮嘱。
没关系,这一战关系到我们能否立足,必须打出威风!徐康不再多说,抓起佩剑,转身大步走出营帐。晨光微露中,一支沉默而精悍的小队迅速集结,如同利刃出鞘,悄无声息地进入山林,直奔那决定战局的丈文亭。
在熟悉山路的向导带领下,徐康率部急行军两个时辰,终于抵达丈文亭。这是一处天然的伏击要地——一侧是陡峭山崖,另一侧是湍急江水,中间只有五十多丈宽的狭长通道蜿蜒其间。
快!立刻隐蔽!徐康压低声音下令,目光快速扫过地形。将士们虽然已经汗湿盔甲,却无人抱怨,迅速按照指令分散隐蔽。有人趴在灌木丛中,有人藏在岩石后面,更有身手矫健的人爬上崖壁,在树木掩映处架起弓弩。徐康亲自检查隐蔽情况,将几处不够完美的伪装重新布置,确保从下方道路上绝对看不出任何破绽。
就在最后一名士兵刚刚藏好时,前方树丛微动,侦察兵如灵猫般悄无声息地返回。
主公,侦察兵压低声音,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谢、焦两家私兵离这里已经不到十里,队形散乱,最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没有派出侦察兵探路!
徐康闻言,嘴角微微扬起。敌军如此大意,正中他下怀。徐康环视四周,只见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在山道上投下斑驳光影,整条峡谷静得只能听见江水奔流之声。四百多名将士如同融入山林的猛虎,只等猎物入网。
传令下去,徐康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以我的响箭为信号,没有信号,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乱动。
山风轻拂,林涛阵阵,仿佛在轻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时近正午,烈日将峡谷照得一片明亮。谢、焦两家的私兵队伍如长蛇般缓缓进入丈文亭通道,前队已过半,中军帅旗终于出现在视野中。阳光下,那面绣着字的大旗格外醒目。
徐康屏住呼吸,手指稳稳搭在弓弦上。当那面帅旗完全进入伏击圈时,徐康猛地松弦,一支响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
放箭!
刹那间,峡谷一侧箭如雨下。密集的箭矢带着死亡的呼啸,从山林间倾泻而出。正在行军的士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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