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刚暗,魏延大营便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动员。
人喊马嘶,金鼓齐鸣,一队队士卒在军官的呼喝下集结,巨大的攻城器械被力士们缓缓推出营寨,在关前空旷地带展开。
火把如同繁星,将关前照得如同白昼,那冲天的杀气,连关上的钟繇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看来,魏延是真的被激怒了,要拼命了。”蔡阳看着关外那庞大的阵势,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也有一丝被重视的兴奋。
钟繇面色沉静,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沉声道:“传令!三军戒备!所有守城器械就位!弓弩手箭矢上弦!滚木礌石准备!今夜,便是决定潼关存亡之时!望诸君戮力,报效丞相!”
“誓死守关!”关上守军发出怒吼,士气高昂。他们严阵以待,准备迎接魏延军的疯狂冲击。
亥时初刻,魏延军中的战鼓,如同积郁了千万年的雷鸣,轰然炸响!那鼓声密集、狂暴,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气息!
“杀——!!!”
“破潼关!活捉钟繇!”
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随之而起!数万魏延军主力,如同黑色的死亡潮水,在魏延的亲自督战下,向着潼关城墙发起了悍不畏死的猛攻!
云梯如同森林般架起,悍卒顶着盾牌,冒着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箭矢滚石,奋力向上攀爬!
冲车在号子声中,一下下猛烈撞击着厚重的关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井阑上的弓弩手与关墙守军展开对射,不断有人中箭惨叫着跌落。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魏延军的攻势之猛,强度之大,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他们仿佛真的不计伤亡,只为了踏平这座雄关!关墙之上,守军也拼尽了全力,滚木礌石如同冰雹砸落,热油金汁兜头泼下,弓弩手的手臂因连续拉弦而酸痛麻木,但依旧疯狂地射击。
血光不断迸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战鼓声、呐喊声……交织成一曲残酷的战争交响乐。关前的地面迅速被鲜血染红,尸体堆积如山。
钟繇和蔡阳在关楼上指挥,不断调派预备队填补防线漏洞。
守军的注意力,几乎完全被这疯狂的正面进攻所吸引。
正如魏延所料,连关后那条小路的守军,也被抽调了大半,增援正面。
就在正面战况最为激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关墙攻防之时——
潼关之后,那片漆黑险峻的山岭中,徐盛亲自率领着五百敢死之士以及三千精锐攀援手,如同暗夜中的壁虎,正沿着那条被钟繇严加防范的樵夫小径,艰难而坚定地向上攀爬!
他们口衔枚,背负绳索、钩爪、短刃,手脚并用,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挪动。
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稍有不慎,便是坠入深渊,粉身碎骨。
但没有人退缩,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决死的光芒。
徐盛身先士卒,他武功高强,动作敏捷,如同灵猿般率先攀上一处平台。
他仔细观察上方,发现守军果然比前几日稀疏了很多,仅有的几个哨兵,注意力也大多被关前震天的喊杀声所吸引。
“时机已到!”徐盛眼中寒光一闪,打了个手势。
数十名最悍勇的死士,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摸掉了那几个心不在焉的哨兵。随后,更多的绳索、钩爪被抛上关墙!
“上!”徐盛低喝一声,亲自抓住一根绳索,奋力向上攀去!五百死士紧随其后,如同暗夜中涌上的潮水,迅速接近关墙顶端!
“敌袭!后面有敌人上来了!”
终于,有守军发现了身后的异常,发出了凄厉的警报!
然而,为时已晚!徐盛第一个翻上关墙,手中长刀一挥,便将一名惊愕的守军劈下关去!
他身后的死士们纷纷跃上关墙,如同下山的猛虎,瞬间便与反应过来的守军厮杀在一起!
“抢占垛口!控制马道!发信号!”徐盛一边挥刀砍杀,一边厉声下令。
关后顿时陷入了混乱!留守的守军本就不多,又事起仓促,如何抵挡得住徐盛这支养精蓄锐、悍不畏死的奇兵?更何况,关前震天的厮杀声也掩盖了关后的动静,使得正面的守军一时间难以察觉身后的剧变。
一名死士迅速取出三支特制的响箭,对着夜空,用火折子点燃引信!
“咻——啪!”
“咻——啪!”
“咻——啪!”
三支带着尖锐啸音和耀眼红光的响箭,如同流星般,划破潼关的夜空!
一直在关前巢车上密切关注后方动静的魏延,看到这三支期盼已久的信号箭,狂喜大吼:“文向得手矣!儿郎们!奇兵已登城!随老子杀进去!破关就在此时!”
“轰隆隆!”
早已准备多时的、用于真正攻坚的生力军,在魏延的亲自率领下,如同决堤的洪流,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以比之前猛烈数倍的攻势,疯狂地涌向潼关!尤其是关门处,撞击的力量陡然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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