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避无可避,只得咬牙硬接。
“噗嗤——!”
刀锋掠过,血光冲天。
魏续连人带马,竟被这一刀拦腰斩成四段!残肢断臂、五脏六腑洒了一地,场面惨烈至极。
颜良收刀,刀尖鲜血淋漓,滴滴答答落在黄土之上。他环视战场,曹军士卒早已丧胆,发一声喊,丢盔弃甲,亡命奔逃。
“哈哈哈哈!”颜良仰天狂笑,“曹营无人乎?尽是些土鸡瓦狗!”
笑声未绝,他大刀再挥:“全军压上!今日便踏平曹营,活捉曹阿瞒!”
五万河北精锐,见主将如此神勇,士气攀至顶峰,齐声呐喊,如潮水般涌向曹军营寨!
曹军营寨,墙头。
曹操面沉似水,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一日之内,连折宋宪、魏续二将,士卒死伤逾千,寨前防线已被颜良摧垮大半。
更要命的是,军心已显动摇——墙头守卒,个个面露惧色,窃窃私语不绝。
“颜良真乃虎将也……”曹操喃喃,语气复杂,既有忌惮,竟也有一丝欣赏。
程昱阴声道:“主公,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可命弓弩手全力压制,滚木礌石备齐,绝不可让敌军靠近寨墙。”
荀攸补充:“颜良连胜,其骄心已生。可暂避锋芒,待其师老兵疲,再图良策。”
正议间,墙下忽传来震天鼓噪。
众人俯身望去,但见颜良竟亲率数百重甲锐卒,推着数架高达三丈的“云楼”,已冲至壕沟边缘!
那云楼以巨木为架,外包生牛皮,下置轮轴,虽笨重却坚固异常,正是攻营利器。
“放箭!放滚木!”曹仁厉声喝令。
箭如雨下,滚木礌石轰然砸落。
然而颜良这队锐卒皆是百战老卒,盾牌高举,结阵严密,伤亡虽有不小,推进速度竟未稍减。
更有一队弓弩手藏身云楼之后,与墙头对射,互有死伤。
“砰!砰!砰!”
云楼终于搭上寨墙。楼顶木板翻开,数十河北悍卒口衔钢刀,蜂拥跃上墙头!
“杀!”
颜良竟也弃了战马,徒步攀梯而上,身先士卒!
他那身黄金甲在乱军中格外显眼,劈岳刀左劈右砍,挡者披靡,顷刻间已在墙头清出一片空地。
“主公快退!”许褚护住曹操,往后便撤。
曹操却挣脱许褚,拔剑在手,厉声道:“吾为三军之主,岂可先退?诸将听令:夏侯惇守东墙,曹仁守西墙,乐进、于禁率虎豹骑预备队,随吾反扑!今日有进无退!”
“诺!”众将见主公如此,士气稍振。
乐进性情最烈,早按捺不住,提刀便冲向颜良所在:“颜良匹夫,休得猖狂!认得谯郡乐文谦否!”
颜良刚一刀劈翻两名曹军屯长,闻声回头,见乐进杀来,狞笑一声:“又来一个送死的!”挥刀迎上。
二将就在墙头狭窄处战作一团。
乐进刀法迅猛,走的是轻灵狠辣一路,专攻颜良咽喉、心窝等要害。
颜良刀沉力猛,招式大开大阖,每一刀都带着风雷之声。
“铛!铛!铛!”
刀锋交击,火星四溅。周围士卒竟被二人刀风逼得连连后退,空出一片场地。
转眼二十合过去,乐进已额头见汗,心中暗惊:“这厮力气,简直非人!”他臂力本也不弱,但与颜良硬拼数记,竟觉虎口发麻,气血翻涌。
颜良却是越战越勇,劈岳刀舞动如风车,忽然卖个破绽。
乐进不知是计,挺刀直刺,颜良侧身避过,反手一刀背拍在乐进肩头!
“噗!”乐进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数步,幸得亲兵拼死抢回。
颜良也不追赶,拄刀大笑:“曹营武将,不过如此!还有谁?!”
话音未落,斜刺里一杆大戟毒蛇般刺来,直取肋下!
颜良挥刀格开,定睛一看,来将身长八尺,面如淡金,正是于禁。
“来得好!”颜良抖擞精神,再战于禁。
于禁武艺沉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杆大戟守得滴水不漏。
颜良狂攻十余合,竟未能突破。
然于禁心中叫苦——他每接一刀,都觉手臂酸麻一分,这般守势,绝难持久。
恰在此时,曹仁率一队刀盾手自侧面杀到,结阵突进,长矛如林,专刺颜良下盘马腿。
颜良虽勇,却也不敢托大,只得暂退数步,与亲兵汇合。
就这么一耽搁,曹军援兵源源不断涌上墙头,弓弩手也重新就位,箭矢集中射向颜良所在。
河北军后续部队被滚木礌石所阻,一时难以增援。
“将军,暂退吧!墙头狭窄,我军施展不开!”副将急劝。
颜良环顾四周,见己方士卒在墙头已伤亡过半,而曹军越聚越多,心知今日难以一举破寨,啐了一口血沫:“便宜曹阿瞒了!传令,鸣金收兵!”
“铛铛铛铛——”
清脆的金钲声响起。河北军虽有不甘,却纪律严明,闻声且战且退,顺着云楼、绳索撤回墙下。
颜良亲自断后,又连斩十余名追得过近的曹军,方才从容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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