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典韦、张绣、黄旭三将在鹰愁涧设伏大破秃发尤突三万大军,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染荒原。秃发尤突仗着坐骑神骏、亲卫拼死,仅率千余残骑突围北窜。
逃出三十里外,秃发尤突勒马回望,但见南方烟尘未散,隐约仍有喊杀声随风传来。这位鲜卑枭雄面色铁青,虬髯上沾满血污,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正汩汩冒血,他却浑然不觉。
“大帅,包扎一下吧!”亲卫队长递上麻布。
秃发尤突一把推开,环眼扫视身边残兵败将,见人人带伤,战马喘息如雷,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悲凉。
他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如夜枭:“好个徐康!好个刘星!某家纵横草原二十年,今日竟栽在两个后生手里!”
千夫长劝道:“大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速回部落营地,召集部众,退往阴山以北,徐康大军再强,总不能追到漠北去!”
“回营地?”秃发尤突冷笑,“你以为刘星、典韦会放过咱们的营地?某料此刻,汉军探马早已撒遍草原,寻找各部老弱妇孺所在。传令——”
他咬牙喝道:“不回顾发营地了!直接北上,绕道狼山,入漠北投奔鲜卑王庭!至于营地里的部众……”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绝,“长生天保佑他们吧!”
“大帅!”几个头人惊呼,“营地里还有咱们的父母妻儿、牛羊积蓄啊!”
“糊涂!”
秃发尤突厉声斥道,“此刻回去,必中汉军埋伏!徐康那‘车轮之令’你们忘了?高过车轮的男子皆杀!咱们这些残兵败将回去,不是救人,是送死!是让整个秃发部灭种!”
他猛抽马鞭,战马吃痛前冲:“愿跟某走的,随我来!恋家不舍的,自回营地,某绝不阻拦!”
千余残骑面面相觑,最终有七八百人咬牙跟上,余下二三百人拨转马头,哭喊着朝部落营地方向奔去——此一去,多半是羊入虎口。
秃发尤突回头望了一眼那二三百骑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被冰霜覆盖。乱世求生,心不狠,站不稳。
鹰愁涧战场,典韦正指挥士卒清理战场。这巨汉浑身浴血,手中双戟已砍得卷刃,却仍精神抖擞,声若洪钟:“快!把胡虏的首级垒成京观!盔甲兵器收缴堆好!受伤的弟兄抬到营中医治!”
张绣、黄旭纵马而来,二将亦是血染征袍。
张绣那杆亮银枪已换成普通铁枪——原来枪头刺入敌将铁甲过深,竟崩断了。
黄旭相对完好,只是面甲被流矢划开一道口子,露出半张溅血的脸。
“典将军!”张绣抱拳,“秃发尤突已北遁,追之不及。末将等奉刘星将军将令,需速回敕勒川支援刘星将军!”
典韦抹了把脸上血污,独眼一瞪:“回去作甚?刘星那小子有五万稚虎营,还守不住营地?”
黄旭沉稳道:“典将军有所不知。刘星将军此前为诱敌,故意示弱。如今秃发败走,刘虎必成惊弓之鸟。刘将军欲主动出击,歼灭刘虎主力,但稚虎营骑兵不足,需我二人骑兵配合,方能全功。”
典韦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原来如此!那你们快去!某这里收拾完战场,便率山岳营扫荡前套残敌,绝不让一个胡虏漏网!”
“有劳典将军!”张绣、黄旭齐齐抱拳。
二人当即点齐本部骑兵——经鹰愁涧血战,两万两千骑折损约一千,尚有两万一千骑可用。不及休整,便令士卒携带三日干粮,人衔枚、马摘铃,连夜南下,直奔敕勒川。
一路上,张绣在马上对黄旭道:“黄将军,你说刘星此刻在作甚?”
黄旭笑道:“那小子鬼精得很。某料他必已出兵挑战刘虎,却又故意示弱,吊着刘虎不让他跑。等咱们骑兵一到,便是刘虎授首之时!”
张绣点头:“刘将军用兵,深得主公真传。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般打法,风险不小。”
张绣皱眉,“万一刘虎看破虚实,不顾一切倾巢而出,五万步兵在草原野战,终是吃亏。”
黄旭却豪迈大笑:“张将军多虑了!你是不知稚虎营的厉害!我也是稚虎营出身,最是了解稚虎营战力。结阵而守时,弩箭如暴雨,长矛如密林。莫说四万胡骑,便是再来四万,也啃不动这块硬骨头!”
二人说话间,斥候飞马来报:“二位将军!前方五十里便是敕勒川!刘星将军已率稚虎营出营,正与刘虎大军对垒!”
张绣、黄旭对视一眼,齐声喝令:“全军加速!”
万九千骑如黑色洪流,在草原上滚滚南驰。
却说刘星在敕勒川大营,接到秃发尤突率三万骑离开联军营地的确报后,抚掌而笑:“秃发此去,必是往援典韦将军那边。张绣、黄旭二位将军不日即回,刘虎死期至矣!”
当即升帐聚将。
中军帐内,稚虎营诸将肃立。徐锐、徐骁、徐朔、徐凯、徐擎、徐彻、徐戈、徐戟——“八锋”齐聚,副将张威、周平及其余校尉,个个摩拳擦掌。
刘星环视众将,朗声道:“诸君!胡虏联军,秃发部已去,羌人心怀鬼胎,唯余刘虎匈奴一部独木难支。
我军骑兵虽少,然步卒精锐,结阵无敌。
本将欲主动出击,挑战刘虎,将其牢牢钉死在敕勒川,待张、黄二位将军骑兵回师,一举歼灭!”
徐锐抱拳:“将军,刘虎有四万骑兵,野战机动,若见势不妙逃遁,恐难全歼。”
“问得好!”刘星走到沙盘前,手指敕勒川地形,“所以此战关键,在一个‘诱’字。我军需示弱,让刘虎以为能胜,继而倾巢来攻。待其全军压上,阵型固定,便是张、黄二位将军骑兵突击之时!”
他详细部署:“明日,我军出营列阵,以‘方圆阵’对敌。前军弩手,中军枪盾,后军弓手。徐锐率三千骑兵隐于阵后,非有令不得出战。记住——头一日,许败不许胜,但要败得‘惨烈’,让刘虎觉得再加把劲就能赢!”
徐骁咧嘴笑道:“将军,这演戏的活儿,咱们熟!”
众将哄笑。
刘星正色道:“莫要轻敌!刘虎能统御匈奴诸部,非全然莽夫。戏要演得真,弩箭要放,血要流——当然,尽量用胡虏的血。各营多备旗帜,交锋时故意丢弃一些,溃退时队形要乱,但乱中有序,不可真个崩溃!”
“末将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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