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
一位鬓发斑白的老校尉端着海碗,声如洪钟地走上前来:“吕将军巾帼不让须眉,俺老周敬你一碗!”
吕玲绮已微醺,脚步虚浮,却仍强撑着要接碗。
曹昂适时起身,从容接过酒碗,对老校尉朗声笑道:“周老将军,玲绮冲锋陷阵已是辛劳,这碗酒,我代她饮了,也算谢过诸位并州儿郎今日之功!”
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公子海量!”四周响起一片喝彩。
吕玲绮含糊嘟囔:“谁、谁要你代了……我还能喝……”话音未落,身子已微微摇晃。
此后,凡有人向吕玲绮敬酒,曹昂皆巧妙挡下大半。
吕玲绮初时还瞪他几眼,后来醉意愈浓,便只抱着酒坛憨笑,偶尔敲着碗边,跟着将士们含混哼唱几句。
宴席终了,众人渐散。
吕玲绮醉得难以站稳。
几名并州老校尉互递眼色,极有默契地齐退一步。
为首者搓手憨笑:“大公子,将军醉得沉,我等粗手笨脚,怕伺候不周。送回营帐之事,还须劳烦您……”
曹昂瞥了一眼这几个强忍笑意的老兵,无奈挥手:“去吧,我来送她。”
“得令!”几人如蒙大赦,迅速离去。
曹昂半扶半抱,将软瘫如泥的吕玲绮搀回营帐,费力把她安置在榻上。
正欲转身,衣袖却被她死死攥住。
“别走……”吕玲绮仰起脸,平日锐利的眸子水汪汪的,带着醉意嗔道,“曹子修……你个混蛋……”
曹昂在榻边坐下,温声道:“好,我混蛋,我不走。你且安卧,我为你倒水。”
“不喝!”吕玲绮猛地摇头,忽又凑近,鼻尖几乎相触,眼波迷离,“曹子修……你说,你身边究竟有多少女子了?”
不待他回答,她自顾自掰着手指数起来,“邹缘、乔靓、甘梅、冯韵......病弱却最是勾人的甄姜,对了,还有乔家那小丫头!如今又来个丁表妹!红姐姐算不算……哼,红姐姐最坏了……”
曹昂心头一动,轻声问:“你红姐姐怎么坏了?”
吕玲绮蹙着眉,“她教我的那些,一点用都没有!说什么…晾着你…稳得住…反着来...都是骗人的!”
曹昂一愣,挑眉:“她还教你这个?” 难怪这丫头最近态度古怪,时冷时热。
“她说……这样你才会…才会…”
话没说完,一拳捶在他胸前:“你个花心大萝卜!骗子!”
曹昂握住了她手腕,既好气又好笑:“是是是,我是骗子。你快躺下……”
“偏不!”吕玲绮甩开手,迷蒙眼眸紧盯着他,不服气地问,“曹子修,你看着我眼睛说……我吕玲绮,难道不美吗?”
烛光下,她醉颜酡红,褪去战甲锐气,尽显女儿娇态,确实动人。
曹昂心弦一动,正色道:“美,玲绮自是极美。英姿飒爽,巾帼无双。”
吕玲绮似是满意了些,嘴角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转瞬却又垮了下来,低声呢喃:“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多看我一眼?什么时候…… 才能轮到我啊……”
曹昂默然,心头酸涩翻涌,他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却见吕玲绮脸色一变,猛地捂住嘴,“唔……”的一声吐了出来,秽物溅在衣襟上,甚是狼狈。
曹昂收起思绪,轻叹一声,唤亲兵取来热水、布巾与干净衣物。
军营之中皆是糙汉,又哪有细心人能妥帖照料?
吕玲绮本是将门娇女,这般醉后狼狈模样,若叫旁人撞见,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落人口舌?
他犹豫片刻,终是亲自动手。
先细致为她擦拭脸颊脖颈,继而深吸一气,解开那污浊战袍与里衣系带。
过程间,他目光克制,动作谨慎,尽量避免触碰。
当衣衫微褪,那细腻肌肤与玲珑曲线再度映入眼帘时,曹昂呼吸仍不免一滞。
想起官渡大营为她包扎时的情景,彼时心无杂念,此刻在昏黄烛影下,却无端生出几分暧昧。
他定了定神,快速擦拭干净,取过干净里衣,略显笨拙地为她换上,系好衣带,覆上衾被。
做完这些,额角已沁出细汗。
吕玲绮似舒服了些,眉间舒展,咕哝着翻身睡去,一只手却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角。
曹昂试着轻拽,未能抽离,见她睡颜恬静,终是心软,轻叹一声,“红儿啊红儿,你看看你,教的这都是些什么……”
他于榻边坐下,合目小憩。
烛影摇红,映照着二人一坐一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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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尖锐头痛将吕玲绮唤醒。
她揉额坐起,衾被滑落,惊觉身上衣物已换,里衣带子松垮。
记忆碎片骤然拼凑:宴饮、醉酒、曹昂、呕吐……之后呢?
她猛地转头,见曹昂靠坐榻边,似在浅眠。
“啊——!”一声惊叫划破帐内宁静。
曹昂惊醒,迎面便是一个枕头砸来。
“曹子修!你对我做了什么?!”
吕玲绮又惊又怒,紧揪衣领,面红如血,眸中怒火灼灼。
曹昂被砸得一阵发懵,下意识抬手格挡,急声解释:“你昨夜吐得满身狼藉,我只是帮你……”
“帮我换衣服?!” 吕玲绮的嗓音陡然拔高,跟着又抓起手边的软垫狠狠砸来。
“谁准你碰我衣衫的!你、你到底看到了哪里?!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曹昂左躲右闪,满是无奈。
见她这般完全不听解释的激动模样,想起昨夜的辛苦,那句憋在心底的嘀咕竟没忍住漏了出来:“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官渡大营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不就…… 再说了,跟那会儿比,也没长大多少啊……”
最后几个字声音极低。
帐内死寂。
吕玲绮的动作忽然定格,脸上的表情来回变换不定。
她瞪大了杏眼,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发颤,指了曹昂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 你说什么?曹子修…… 你这个无耻之徒!!”
话音未落,她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往榻下冲,分明是要寻兵器拼命。
宿醉的眩晕猛地涌上来,她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曹昂赶紧起身,本欲伸手搀扶,可瞧着这架势 —— 此地不可久留,还是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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