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香气从厨房飘散出来,盖过了庭院里清茶的余韵,勾得人食指大动。
白珩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厨房的方向:“好香啊!长歌的手艺真的名不虚传?”
镜流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轻声道:“嗯,他总说练剑之余,烹饪亦是修行,专注火候、调配五味,与掌控剑势有相通之处。”
灵汐在一旁点头补充:“弟弟他呀,做什么都力求尽善尽美,连做饭也不例外。白珩妹妹今天有口福了。”
景元早已按捺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小声嘀咕:“师伯的菜,每次都能让人多吃两碗饭……”
正说着,厨房的门帘被掀开,长歌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盘子走了出来。
他换下了那身略显清冷的剑仙常服,只着一件素色布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沾染了些许烟火气,整个人显得格外温润平和。
“开饭了!”长歌的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景元,别愣着,帮忙端菜。”
“好嘞!”景元立刻跳起来,麻利地跑进厨房。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摆上庭院中央的石桌:
清蒸的仙舟特色鳞渊鱼,鱼肉洁白如玉,淋着碧绿的葱油;酱香浓郁的红烧肉,肥瘦相间,颤巍巍地诱人;翠绿欲滴的清炒时蔬;金黄酥脆的炸云吞;还有一大碗奶白色的菌菇汤,热气氤氲,鲜香扑鼻。
最后,长歌还端出了一碟精致的点心,形似云纹,晶莹剔透。
白珩看得目瞪口呆,紫毛狐狸的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摇晃起来,惊叹道:
“我的天!长歌,你这…你这是要开仙舟第一楼啊!太丰盛了!我那些星槎坠毁的赔偿金,感觉都不够付这顿饭钱了!”
她夸张地捂住了心口。
长歌失笑,将最后一碟菜放下,拿起旁边的湿布擦了擦手:
“白珩姑娘言重了。都是些家常菜,为庆祝流儿和小景元凯旋,也为欢迎新朋友。来,都别客气,趁热吃。”
他自然地坐到镜流身边,为她先舀了一碗汤。
灵汐也笑着招呼:“就是,白珩妹妹别拘束,快尝尝。弟弟这手艺,连持明族的龙尊都念念不忘呢。”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白珩早就被香味勾得不行,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入口中。
瞬间,她眼睛瞪得溜圆,含糊不清地发出满足的喟叹:
“唔——!绝了!入口即化,肥而不腻,酱香浓郁还带点回甘!这…这比曜青最贵的‘天香楼’招牌还好吃一百倍!”
镜流看着白珩夸张又真诚的反应,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也夹起一块鱼肉,细心地剔去鱼刺,放到长歌碗里。长歌回以温柔一笑。
景元更是风卷残云,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还不忘含糊地夸赞:“师伯…这个炸云吞…绝了!”
席间气氛热烈融洽。白珩的活泼健谈彻底点燃了场面。
她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绘声绘色地继续讲述她在星海间的冒险:
如何在某个偏僻星球被一群热情的土着奉为“天降紫狐神”,结果发现他们只是想让她帮忙修坏掉的星际通讯器;如何在追踪丰饶孽物的途中误入一片会唱歌的星云,差点被“洗脑”跟着旋律飘走;还有她引以为傲(虽然事故率也高)的几次极限星槎迫降经历……
“……当时那个陨石带啊,密密麻麻,我的星槎引擎还突然故障了!我心想,完了完了,这回真要成‘星槎杀手’的绝唱了!”
白珩挥舞着筷子,说得眉飞色舞,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急中生智,想起长歌一剑破星辰的传说,就模仿那个气势,把备用能源全部灌注到推进器,来了个‘白珩式·流光飞梭’,硬生生从陨石缝隙里钻出来了!虽然最后着陆姿势有点……嗯……不太雅观,星槎也报废了,但人没事!哈哈!”
她生动的描述和夸张的肢体语言逗得大家忍俊不禁。连一向清冷的镜流也掩唇轻笑。
灵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直拍桌子:“哎哟,白珩妹妹,你这经历,比太卜司最离奇的卷宗都精彩!”
长歌也听得津津有味,眼中带着欣赏的笑意:
“能在绝境中保持冷静,找到生机,白珩姑娘这份机智和胆魄,确实不凡。难怪能在星海间闯出‘无名客’的名头。”
他举起茶杯,“敬无畏的飞行士。”
白珩被偶像夸奖,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脸上飞起红晕,连忙端起茶杯回敬:
“哪里哪里,跟剑…长歌你比起来,我这就是小打小闹。不过,长歌,我有个问题憋好久了!”
她放下茶杯,紫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联盟里关于你后期出手少的传闻那么多,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后来真的就只在家……呃,研究剑道和做饭了吗?”
她环顾了一下这温馨雅致的庭院,意思不言而喻。
这个问题让饭桌上的气氛微妙地安静了一瞬。
镜流和灵汐都看向长歌,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和不易察觉的关切。景元也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好奇地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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