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讯后,长歌眉头微蹙,低声自语:“看来此次,‘欢愉’的介入比预想更深,恐怕不只是一个‘花火’那么简单……”
镜流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疑惑道:“花火?那是何人?你提及欢愉下场……莫非是指常乐天君——阿哈?”
“嗯,可能性极大……”长歌面色凝重地点头,“此地的欢愉命途之力过于浓郁,而能让我都难以清晰感知其具体形迹的,放眼星海,恐怕也只有星神本尊了。”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只听“嗤啦”一声脆响,客厅中的空间竟被凭空撕裂一道缝隙,一个小丑面具带着令人心悸的诡笑从中掉落。
长歌反应极快,不朽的守护、存护的坚毅、丰饶的生机、巡猎的迅捷、神秘的谜雾,五种命途的力量瞬间交织迸发,形成一个稳固的光罩将镜流护在身后。
同时,他心念急转,灵霄剑与巡天剑光华大盛,融合化作那柄龙纹盘绕、清吟阵阵的“灵霄龙吟剑”,剑尖直指那不速之客,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镜流亦在同一时刻唤出支离剑,剑锋冷冽,毫不犹豫地站定在长歌身侧,与他共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未知威胁。
那落在地上的小丑面具,其上的裂口突然扭曲,发出一阵刺耳而癫狂的笑声:“哈哈哈!阿哈居然被一个令使察觉到了!阿哈真没面子!阿哈太丢脸了!阿哈要告诉石头呆子、小圣母、毫无幽默感的轮椅人,我要抢夺祂们的令使。”
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断的琴弦。
那面具上的诡异生机瞬间消散,变得如同普通物件般死寂,安静地躺在地板上,无论长歌如何用剑尖谨慎拨弄,都再无任何反应。
紧绷的神经持续了许久,长歌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祂……离开了。”
他正要俯身拾起那面具,镜流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赤瞳中满是担忧与警惕。
长歌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流儿。我能感知到,祂此番前来似乎并无恶意,”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静止的面具上,语气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嗯,算是保命的‘赠礼’?”
镜流闻言,警惕稍减,但依旧紧挨着长歌,支离剑虽未举起,却仍处于随时可出的状态,一旦面具再有异动,她必将毫不犹豫地一剑斩下。
长歌小心翼翼地拾起面具。
指尖触碰的瞬间,一股磅礴而奇诡的力量感传来,那是高度凝练的欢愉命途之力。
他低声沉吟:“这里面封存着一份纯粹的欢愉神力……其量,足以让任何一个契合者当场升格为欢愉令使。”
他摇了摇头,做出了决定,“此物因果太大,太过离谱,暂且封存,不可轻易动用,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说着,他运转力量,在面具表面施加了数道封印符文,随后才将其谨慎地收入储物空间的深处。
直到面具消失,镜流才彻底安心,手腕一翻,支离剑化作点点流光消散。
她走到长歌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虽未言语,但那份共同面对危险后的依赖与关切,已尽在不言中。
经历这番突如其来的星神造访,房间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寂。
镜流看着长歌依旧凝重的侧脸,轻声问道:“夫君,阿哈此举……究竟是何意图?”
长歌走到窗边,望着外面依旧繁华梦幻的街景,目光深邃:“欢愉星神的行为逻辑,向来难以常理揣度。可能只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也可能……是在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随意投下的一颗变数之子。”
他转过身,握住镜流微凉的手,“无论如何,这份‘礼物’既是机遇也是巨大的风险。匹诺康尼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除了家族内部的暗流、公司的布局、星核猎手的谋划、假面愚者的戏剧、忆庭的隐藏,现在连星神都亲自下场了……”
他顿了顿,将镜流揽入怀中,下巴轻抵她的发顶,语气变得坚定:“不过,无论前方有何种风波,只要我们在一起,便无所畏惧。接下来的谐乐大典,我们需更加谨慎,不仅要完成演出,更要保护好小玥、白珩和丹枫他们。”
镜流在他怀中轻轻点头,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稳定心跳,那份因阿哈突然现身而带来的不安渐渐平复。“嗯,无论何时,流儿都与夫君共同进退。”
就在这时,长歌的玉兆再次响起,是瓦尔特·杨发来的讯息,询问他们是否安好,并提及在调查中也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忆质波动。
长歌回复安抚后,对镜流笑了笑:“看吧,旋涡已经开始显现了。走吧,流儿,在投入这场风暴之前,我们先去尝尝你之前想吃的大餐,补充些体力。毕竟,接下来的‘演出’,可能不仅仅是在舞台之上。”
夜色中的匹诺康尼,依旧歌舞升平,梦幻迷离。
但在那璀璨的霓虹与欢快的音乐之下,无形的暗流正加速涌动,等待着登上舞台的时刻。
长歌轻轻摇头,指尖拂过镜流柔顺的银发:流儿,先歇息吧。待明日,我陪你再入梦境探个究竟。
镜流依言阖眼,将身子更深地偎进他怀中,呼吸渐渐绵长均匀。
长歌凝视妻子恬静的睡颜,唇角不自觉漾开温柔笑意。
待她完全沉入梦乡,他才闭目凝神,浩瀚的神识如涟漪般扩散,细细感知着周遭忆质的每一丝微妙变化。
“有趣…”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洞悉的光芒,“即便欢愉星神亲自下场,命运的轨迹依然沿着既定方向流淌。花火的把戏,加拉赫的迷因,都已开始蠢蠢欲动了么…”
他并未深究这些表象,思绪转向更深远的方向:“星期日那孩子…对秩序的执念已然根深蒂固。但若是…”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锦被上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或许能在这局棋中,能为他指明方向,寻得另一条蹊径。”
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在他唇边绽开:“看来,是时候与星期日先生,还有那位深藏不露的歌斐木先生,来一场友好的推心置腹的交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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