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土方还想说什么。
影眼中紫光微闪,一股无可抗拒的磅礴威压瞬间降临。土方和身后的队员只觉得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膝盖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退下。”影只说了两个字,便转身回到殿内,殿门重重关上。
土方撑着刀,勉强站直身体,脸色惨白。他感受到的不仅是力量上的绝对差距,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他们的将军,真的“坏掉”了。而且,她强大到无人可以违逆。
消息传开,江户最后的希望之光似乎也熄灭了。人们陷入了愤怒、恐慌,最终是麻木的绝望。既然连新选组的副长都无能为力,他们这些平民又能做什么呢?
然而,在绝望的灰烬之下,某些东西却在悄然凝聚。
万事屋里,银时听完新八带回来的、土方闯宫失败的消息,沉默了许久。他拿起桌上的“洞爷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刀身。
“银桑……”新八担忧地看着他。
“新吧唧,小神乐。”银时忽然开口,“你们说,一个平时最喜欢吃甜食的家伙,如果突然连三彩团子和草莓牛奶都懒得碰了,代表什么?”
“味觉失灵了阿鲁?”神乐问。
“不。”银时摇摇头,死鱼眼里闪过一丝锐光,“代表她心里,有比甜食更‘满’的东西。满到……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石川文曾“不经意”地向万事屋抱怨过,将军大人最近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点心了,大部分时间只是在静室中独坐,或处理那些无人能懂的、关于“契约”的旧档。
“银时,你的意思是……”桂也意识到了什么。
“啊。”银时站起身,将木刀插回腰间,“看来,光靠在门口喊是没用的。得有人冲进去,把她脑子里那些发霉的垃圾清理一下才行。”
“可那位的力量……”桂皱眉。
“力量再强,也不是绝对无敌。只要是存在,就会有弱点,就会有能被触动的地方。”银时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而且,这次可不是我们几个人的事。是整个江户的事。”
一个大胆甚至疯狂的计划,在万事屋那间小小的客厅里,开始成形。他们没有能力在力量上战胜影,但他们可以向她展示一些她“忘记”了的东西。
计划的核心,不是推翻,而是“唤醒”。
几天后,一个看似寻常的午后,天守阁外,突然响起了震天的鼓声和呐喊。
以新选组、攘夷志士、万事屋为首,成百上千的江户民众,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他们没有携带致命武器,许多人手里拿着的,是木匠的锤子、厨师的炒勺、农民的锄头、商人的算盘……以及更多人空着的手。
他们没有高喊推翻幕府的口号,而是齐声呼喊着最朴素的愿望:
“我们要能安心走夜路!”
“还我们干净的街道!”
“毒品滚出江户!”
“将军大人,醒醒吧!”
土方站在队伍最前方,身旁是近藤和总悟。桂和伊丽莎白站在另一侧。银时、新八、神乐则混在人群中,随时准备行动。长谷川、登势、阿妙、小九……几乎所有熟悉的面孔,都在这片人潮之中。
奥诘众和天守阁的守卫们严阵以待,但面对这股由民意汇成的洪流,他们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迷茫。
影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天守阁的最高层。她俯瞰着下方的人海,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紫色的眼眸里,只有冰冷的漠然。
“愚昧的蝼蚁。”她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聚集于此,是想用喧哗,来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么?”
“我们是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价值’!”银时从人群中走出,用木刀指向天守阁上的影,“不是躲在虚幻的安宁里,不是放任自流的沉沦!而是哭着、笑着、吵着、闹着,努力活下去的每一天!”
“你说我们软弱,无法抵御痛苦!”土方也上前一步,拔出刀,“但我们新选组的‘法度’,就是要守护这些‘软弱’的人们努力生活的日常!这才是我们的‘道’!”
“将军!你所见的‘永恒’,若是以江户的未来为代价,那便是我等攘夷志士,拼死也要斩断的虚妄!”桂的声音清越激昂。
“将军大人!你看看我们阿鲁!”神乐也跳了出来,“我们想吃好吃的饭,想和朋友玩,想保护家人!这才是我们想要的‘永恒’阿鲁!”
“没错!”无数声音汇聚起来。
影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被更深的冰冷所覆盖。“冥顽不灵。既如此,便让尔等亲身感受,何为‘意志’的绝对差距。”
她缓缓抬手,天空中阴云汇聚,紫色的雷光在云层中翻滚,一股毁灭性的威压笼罩了整个广场。
然而,就在她即将降下雷霆的瞬间,一道身影,以谁也未曾预料到的方式,冲向了她。
不是从下方,而是从侧面。冲田总悟不知何时,竟利用钩索和惊人的身法,攀上了天守阁的侧墙,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一跃而起,手中的刀,并非砍向影,而是直直地、用刀柄,撞向了影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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