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本来就是赌徒性子,当年跟着董卓打天下,就是赌着能发大财,如今到了生死关头,更是把那股子赌劲给逼出来了。这会儿一听贾诩这话,眼睛当时就亮了,跟黑夜里见了明灯似的,李傕一拍大腿,把桌子都拍疼了,说“先生说得对!手里有枪杆子,怕啥?大不了就是一死,总比被亭长捆着强!”郭汜也跟着点头,激动得脸都红了,说“对!杀回长安,要是赢了,咱也当回大人物,住太师府,娶三妻四妾!”俩人当即就拍板,就这么干!为了稳住军心,也为了跟吕布彻底翻脸,断了后路,他们先把军营里的并州兵全宰了——因为吕布是并州人,这些并州兵本来就是吕布的同乡,平时就跟凉州兵不对付,留在营里早晚是个隐患。杀完并州兵,李傕拿着董卓的画像,用木框装着,摆在营前的高台上,自己“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说“董太师待咱们不薄啊!当年咱穷得叮当响,是太师给咱饭吃,给咱衣服穿,还给咱官做!如今太师被吕布那贼子害死,脑袋还挂在城门上示众,咱要是不报仇,还算个人吗?愿意跟我杀回长安,为太师报仇的,以后封侯拜将,金银珠宝随便拿;不愿意的,现在就走,咱绝不拦着!”那些凉州兵本来就跟董卓有感情,再加上跟着李傕郭汜有饭吃,一个个都红着眼睛,举起手里的刀喊“杀回长安!为太师报仇!”声音震天动地,连远处的山都跟着回音。就这样,俩人带着几千人往西杀去。一路上,那些散落的西凉旧部听说“李郭二将为董太师报仇”,纷纷来投奔——有从民间躲起来的,有跟着其他小头目混日子的,还有的带着自己的家眷和兵器,一路小跑着赶来。走到华阴的时候,队伍就有了三万多人;到了新丰,又多了五万,营寨连起来好几里地;等快到长安的时候,队伍已经滚雪球似的涨到十多万人了!您瞧瞧这阵仗——旌旗遮天蔽日,红的、黄的、黑的旗子插得密密麻麻,把太阳都遮住了;锣鼓震天动地,敲锣的、打鼓的累得满头大汗,声音能传到几十里外;骑兵在前头开路,高头大马嘶鸣着,马蹄子踏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步兵在后面跟着,手里拿着刀枪剑戟,黑压压的一片,连营几十里地。远远望去,就跟乌云盖顶似的,把半边天都遮住了,路边的草都吓得蔫了半截,连鸟都不敢飞过去。
消息传到长安的时候,王允正在府里跟大臣们商量安抚百姓的事呢。刚经历过董卓之乱,长安城里百废待兴,府里的桌子还是缺了条腿的,用石头垫着才稳住,烛台上的蜡烛烧得只剩半截,映着大臣们疲惫的脸。突然,手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头发都乱了,鞋子也跑掉了一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司徒大人,不好了!李傕郭汜带着十多万人杀过来了!离长安就剩五十里地了!”大臣们一听,当时就乱了套——有个老臣吓得手里的茶杯都掉了,水洒了一桌子;有个年轻点的官员站起来就想往外跑,嘴里喊着“我得回家收拾东西,带着家人跑啊!”;还有的急得直跺脚,说“赶紧请吕布将军回来守城,只有他能挡得住啊!”王允却端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茶杯是粗瓷的,边缘都磨平了,他慢悠悠地说“慌什么?我刚杀了董卓,民心所向,士气正盛,李傕郭汜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手里的兵再多,也都是些乌合之众,经不起打!”话虽这么说,王允心里也明白,不能掉以轻心——十多万人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乌合之众,堆也能堆死长安城的守兵。他当即下令,封徐荣为征西将军,胡轸为副将,带着三万禁军去迎敌。这徐荣可是个硬汉子,当年在汴水之战里,连曹操都被他打得丢盔弃甲,差点丢了性命,论打仗那是实打实的好手,手里的大刀耍得跟风车似的,没人能近得了身。可他手里的禁军,大多是长安城里的子弟兵,平时在皇宫里站岗放哨,养尊处优惯了,别说打仗了,连长途行军都费劲,跟那些西凉亡命徒比起来,差得太远了——西凉兵手里的刀是见过血的,禁军手里的刀大多是新打的,连锈都没生。两军在新丰城东相遇,徐荣一马当先,提着大刀就冲了上去,大喝一声“逆贼休走!”,一刀就砍倒了好几个西凉兵,鲜血溅了他一身。可西凉兵太多了,一波接一波地往上冲,就跟潮水似的,杀了一波又来一波,根本杀不完。徐荣杀得胳膊都酸了,虎口都震裂了,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淌,身上也受了好几处伤,伤口里的血染红了战袍,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直到最后体力不支,被乱刀砍死在阵前,尸体都被砍得不成样子。那胡轸本来就是董卓的旧部,当年跟着董卓作恶多端,手里沾着不少百姓的血,这会儿一看徐荣战死了,心里早就打了退堂鼓,腿肚子都在转筋。他偷偷地派人和李傕联系,说“我愿意投降,要是能饶我一命,我愿意带着你们杀进长安,给你们当向导!”李傕一听,乐坏了,当即许诺给胡轸封个车骑将军,还赏他十箱金银珠宝。胡轸立马掉转马头,带着手下人投降了,还反过来带着西凉兵往长安杀,嘴里喊着“打开城门,投降免死!谁反抗就杀谁!”消息传到长安,王允这才真的慌了神,他赶紧下令“紧闭城门,加固城防!把老百姓家里的木板、石头都搬来,堆在城门后!谁要是敢开城门,格杀勿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