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风卷着沙砾,砸在奔驰大G的挡风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江轻虞摘下墨镜,指尖在方向盘上敲着漫不经心的节奏,红唇撇了撇——导航早成了摆设,四周除了黄就是灰,连只飞鸟都看不见。
“啧,玩脱了。”她嘀咕着,刚要踩刹车,车头忽然猛地一沉,陷进了沙窝。
推开车门,热浪混着沙粒扑面而来,瞬间糊了她一脸。
江轻虞拢了拢被吹乱的卷发,露在吊带裙外的肩膀被晒得发烫,正想骂句脏话,眼角余光却瞥见远处扬起的尘烟。
三辆军绿色越野车疾驰而来,在她面前稳稳停下。
为首的车门打开,下来个穿作训服的男人,肩宽腰窄,皮肤是被风沙打磨出的小麦色,眉眼冷得像淬了冰。
江轻虞眼睛一亮,忽然笑了。
她故意没去看陷住的车轮,反而倚着车门,指尖慢悠悠划过自己的锁骨,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钩子:“这位哥哥,能搭个救吗?”
严浩翔的目光落在江轻虞身上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不是惊艳,也不是探究,更像是在看一件与这片荒漠格格不入的异物——比如误入戈壁的热带鱼,脆弱得让人费解。
他身后的几个队员已经按捺不住好奇,目光在那辆陷在沙窝里的骚包大G和倚着车门的女人身上来回打转,喉结都忍不住滚动了几下。
江轻虞太惹眼了。
一身酒红色吊带真丝长裙,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腿,脚踝上挂着细巧的银链,随着她轻微的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她显然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人,脸上还带着被风沙糊过的狼狈,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有细碎的星光落在里面,偏又藏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把那份狼狈中和得只剩下勾人的意味。
“证件。”严浩翔开口,声音像他这个人一样,带着风沙磨砺过的粗粝,没什么情绪。
江轻虞哦了一声,慢吞吞地直起身,转身去副驾摸包。
弯腰的时候,肩带顺着肩膀滑下去一截,露出蝴蝶骨的轮廓,在烈日下白得晃眼。
身后传来队员们倒吸冷气的声音,她嘴角的弧度弯得更明显了些,指尖在包里摸索的动作却故意放慢了半拍。
等她拿着身份证转回来时,严浩翔的目光已经移开了,落在陷住的车轮上,眉头皱得更紧:“这里是军事管理区边缘,未经许可不得进入。”
“军事管理区?”
江轻虞眨了眨眼,把身份证递过去,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指腹,“我不知道啊,导航断了,就瞎开进来了。你看,车还陷住了,多可怜。”
她的声音软得发甜,尾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像是在跟熟人抱怨。
严浩翔却像没察觉到那点刻意的触碰,接过身份证扫了一眼,又抬眼看向她。
这一次,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了些,从她被晒得发红的肩膀,到那双明显不适合在戈壁行走的细带凉鞋,最后落在她脸上,眼神里多了点审视:“江轻虞?”
“咦,你认识我?”江轻虞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眼底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就不信,以她的知名度,这人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严浩翔没回答,只是把身份证还还给她,语气依旧平淡:“前面三公里是我们的驻扎点,你的车需要拖出来。”
“那真是太谢谢了。”
江轻虞接过身份证,指尖再次“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背上的薄茧,和那透过皮肤传来的、比周遭空气更灼热的温度。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眼尾扫过他紧抿的唇线,“麻烦严队长了。”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这声“严队长”纯粹是猜的——看他的气质和队员们的反应,十有八九是领头的。
严浩翔果然没纠正,只是转身对身后的队员扬了扬下巴:“小赵,带两个人把车拖出来。其他人警戒。”
“是!”队员们立刻应声行动起来,那个叫小赵的年轻士兵跑过来,看江轻虞的眼神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拘谨:“江…江小姐,您站远一点,我们要拖车了。”
“好呀。”
江轻虞笑眯眯地应着,却没往远处走,反而往严浩翔身边挪了挪,和他并排站着,看队员们操作。
她能感觉到严浩翔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些,像是不太习惯和人靠这么近。
“严队长经常在这里巡逻吗?”
她没话找话,侧过头看着他的侧脸。
阳光把他的轮廓勾勒得很清晰,鼻梁高挺,下颌线紧绷,连胡茬都透着股冷硬的劲儿。
“嗯。”严浩翔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节,视线依旧落在拖车上。
“这里好荒凉啊,”江轻虞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夸张的感慨,“住在这里,会不会很无聊?”
“习惯了。”
“那多没意思啊,”江轻虞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疏离,继续说道,“每天看沙子,看星星,不如看看我?我可比沙子好看多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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