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的影子在青石板上铺成半透明的网，陈默指尖摩挲着掌心里的木板——那纹路已和他的掌纹嵌在一起，温温的，像老槐树的树皮。系统光屏的淡绿色字还悬在眼前：“木属性信物进度0.3/5”，可下一秒，一行浅黄的警告突然跳出来，刺得他眼尾发紧：“检测到风水阵眼隐性缺陷——八卦纹裂痕导致煞气外泄，影响范围：中院三户。”
风裹着秦淮茹喊棒梗回家的声音飘过来，陈默抬头看见聋老太太拄着藤杖，颤巍巍挪到树底下。她的核桃在掌心里转得沙沙响，银白的头发沾着夕阳：“默娃子，蹲这儿瞅啥呢？是不是老槐树又闹幺蛾子？”陈默赶紧扶她坐下，指尖碰着她手腕上的玉镯子——凉得像块老玉，是她陪嫁的东西。
“奶奶，您记不记得我爷爷当年埋这石板时，说过啥？”陈默蹲下来，指尖拨了拨青石板上的青苔——裂痕细得像发丝，藏在八卦纹的“乾”位，像谁用指甲划了一道。老太太眯起眼，皱纹里漾开回忆：“那回你爷爷蹲在树底下，摸了摸石板说‘这阵眼能固住全院的气，可缺了点活泛劲儿’——我问他缺啥，他笑说‘等我孙子长大，自然知道’。”
系统的警告声突然变沉，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他抬头看见贾张氏扶着墙从西屋出来，手捂着头直哼哼：“这头疼得跟有人拿锥子扎似的……”傻柱端着面碗从厨房出来，皱着眉啐了一口：“今儿这面咋发苦？是不是碱放多了？”陈默心里一沉——这正是煞气外泄的症状：“乾位主头”，所以贾张氏头疼；“震位主味”，所以傻柱的面苦。
他站起来拍了拍裤腿，对聋老太太说：“奶奶，我得把这裂痕补上——不然邻居该遭罪了。”老太太点点头，指了指东边的煤棚：“你瞅刘海中的棚子，正对着裂痕，煤烟子往石板里钻，跟往伤口上撒盐似的。”陈默抬头看——那棚子用破铁皮搭的，歪歪扭扭杵在青石板东边，煤烟顺着风卷进裂痕，像团黑糊糊的雾。
刘海中刚好下班回来，工作服上沾着机油，看见陈默站在棚子前，皱着眉喊：“陈默，你戳这儿干啥？我这棚子可是街道同意搭的！”陈默笑着递过去一支“大前门”——是傻柱早上塞给他的：“刘大爷，您最近是不是总闻着煤烟味？我跟一大爷商量了，把棚子移到西墙根，那儿通风好，也不挡路。”刘海中捏着烟抽了一口，摸了摸鼻子：“嘿，还真别说，我那口子昨天还说屋里呛得慌。”
俩人搬煤棚时，傻柱拎着面盆跑过来，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陈默，我就说今儿面苦！合着是这破棚子闹的！”许大茂骑着自行车路过，看见这幕，鼻子里哼了一声：“装什么活雷锋——指不定又想搞啥封建迷信。”陈默抬头看他，嘴角扯出个淡笑：“许哥要是有空，也来搭把手？就当为人民服务了。”许大茂的脸瞬间红到耳尖，蹬着自行车窜出去，车把上的人造革包晃得哐哐响。
煤棚移走后，陈默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玻璃罐——是系统用50积分兑换的“朱砂糯米糊”，罐身贴着张纸条：“朱砂镇煞，糯米补漏”。他蹲在青石板前，用手指蘸着糊，顺着裂痕慢慢填——朱砂的红混着糯米的白，像在补一张旧年画。聋老太太蹲在旁边看，突然说：“你爷爷当年也这么干过——只不过他用的是墨汁和小米。”陈默的手顿了顿，鼻尖闻到朱砂的苦香，系统光屏弹出绿色字：“缺陷修复进度15%，需补充木属性信物至0.5/5以稳固阵眼。”
暮色浸满四合院时，秦淮茹端着一碗糖水蛋过来，瓷碗烫得她指尖发红：“陈默，多亏你帮棒梗调书桌，他今儿考了满分。”陈默接过碗，糖水的甜裹着朱砂的苦，像这个时代的日子——苦里藏着暖。傻柱凑过来，舔了舔嘴唇：“明儿我煮面，给你加仨糖心蛋！”陈默笑着点头，余光看见许大茂的窗户亮着灯，窗帘缝里漏出烟头的光——他正趴在桌前翻一本破破烂烂的《风水入门》，指尖划过“破阵之法”那页，嘴角扯出个阴鸷的笑。
风卷着朱砂味飘进许大茂的屋子，他突然打了个喷嚏，书“啪”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看见夹在书里的纸条——是工厂革委会王主任写的：“要是抓住陈默搞封建迷信的证据，放映员的位置给你留着。”许大茂捏着纸条，指甲掐进掌心：“陈默，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陈默坐在老槐树下，喝着糖水蛋，看青石板上的裂痕被补得严严实实。系统的提示声很轻：“五行失衡是阵眼最大的缺陷——你需要更快找到木属性信物。”他摸了摸怀里的木板，听见老槐树的枝叶晃出沙沙声，像爷爷的声音，像傻柱的大嗓门，像秦淮茹喊孩子的声音，慢慢渗进他的骨头里。远处的广播又响了，《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旋律裹着晚风飘过来，陈默抬头看天，星星正从云缝里钻出来，一颗一颗，像撒在黑布上的碎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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