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时撞在石笋上,背脊传来骨裂的脆响。林海闷哼一声,眼前发黑,但手没松。
“林海!”星瞳冲过来,短杖连续点出三道奥术屏障挡在身前,暂时拦住扑来的守卫,“核心拿到了吗?”
“拿到了……”林海咳出口血,血里带着黑色的絮状物——暗影能量侵入内脏的迹象,“但得先处理掉这些守卫……它们会追杀到死……”
月下独逅退到两人身边,短刀横在胸前,喘着粗气:“还剩七个,怎么打?我体力快见底了。”
星瞳快速扫视战场。七个守卫已经重新组织起来,呈半圆形围拢,虽然动作不再整齐划一,但眼窝里的红光更盛了——那是失去指挥后的纯粹杀戮本能。
“用核心。”她突然说。
林海低头看向怀里的暗影核心。这东西还在挣扎,但已经弱了很多,像是剥离宿主后进入了虚弱期。
“怎么用?我还没融合……”
“不用融合,把它当‘炸弹’。”星瞳语速飞快,“暗影核心是高纯度规则凝聚体,如果受到剧烈冲击,会瞬间释放所有储存的暗影能量。那个量级……足够把这七个守卫‘冲垮’。”
“那我们呢?”
“我会开最大功率的奥术屏障,月下用龙心能量辅助防御。但只能撑三秒——三秒后我们必须撤离,否则会被爆发的暗影能量波及。”
林海看了眼越逼越近的守卫。巨剑守卫已经重新举起剑,链锤守卫在蓄力,远处那两个远程的又开始凝聚暗影弹丸。
没时间犹豫了。
“怎么做?”
“把你的能量——随便哪种,除了暗影——强行灌进核心,引爆它。”星瞳短杖插地,银白色的奥术符文从杖身蔓延开来,在地面形成个直径五米的法阵,“然后往我身后跑,别回头。”
林海咬牙坐直,双手握住暗影核心。触感冰凉,像握着一块万年寒冰。他调动体内残余的雷霆能量——这是最暴躁、最不稳定的属性,最适合当引信。
紫电从掌心涌出,灌入核心。
暗影核心剧烈震颤起来,表面的黑暗像煮沸的沥青般翻滚、冒泡。核心内部传来一声尖锐的、直达灵魂的嘶鸣,像是某个古老存在临死前的哀嚎。
“就是现在!扔!”星瞳吼道。
林海用尽最后力气,把核心砸向守卫最密集的方向。核心脱手的瞬间,他翻身扑向星瞳身后的法阵范围。月下独逅紧随其后,短刀插地,金红色的龙心能量注入法阵边缘。
暗影核心在空中划出抛物线。
七个守卫同时抬头,眼窝里的红光锁定核心。它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试图后退,但晚了。
核心落地。
没有声音。
先是一团极致的黑暗爆发,像墨滴入清水,瞬间吞噬了周围三十米内的一切光线。然后黑暗向内收缩,压缩到极限——
炸了。
不是爆炸的巨响,是空间被撕裂的尖啸。纯粹的暗影能量像海啸般向四周奔涌,所过之处,石笋粉碎、地面塌陷、空气电离出紫黑色的电弧。七个守卫首当其冲,被能量洪流吞没,身体像蜡一样融化、分解、蒸发。
奥术屏障在能量冲击下剧烈颤抖。星瞳脸色惨白,嘴角渗血,短杖顶端的水晶球已经布满裂纹。月下独逅的龙心能量在迅速消耗,金红色的光晕越来越淡。
一秒。
两秒。
三秒。
“撤!”星瞳拔起短杖,法阵破碎。三人同时向后飞退,顺着来时的坡道往上冲。
身后,暗影能量的爆发还在持续。整个祭坛洞穴开始崩塌,洞顶的黑色水晶雨点般坠落。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缝隙里涌出更多粘稠的暗影能量流——失去了核心的约束,影渊的暗影规则开始暴走。
三人连滚带爬冲上坡道,冲过标本区。洞壁上的水晶标本在能量冲击下纷纷碎裂,里面的标本化作尘埃飘散。林海在路过石影的水晶时停顿了一瞬,但星瞳拽了他一把:“先出去!洞穴要塌了!”
他们冲出来时的裂缝入口。外面,泰格和莉亚还在等,看到三人狼狈地冲出来,立刻迎上。
“拿到了?”泰格问。
林海点头,想说话,但一张嘴就咳出一口黑血。
“先回村子!”莉亚架起林海,“他伤得很重。”
五人刚离开崖壁,身后就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整片断崖坍塌下去,烟尘混合着暗影能量冲天而起,把永夜森林本就昏暗的天空染得更黑。
影渊,被埋葬了。
但林海怀里的暗影核心,还在微微搏动。
像一颗黑色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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