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呢,也会趁着师徒独处的机会,状似无意地跟易中海诉苦。
“师父,这个月厂里发的补助,还没捂热乎就没了,棒梗的学费、家里的粮票……唉,总是拆东墙补西墙。”她声音低低的,带着愁绪和疲惫,“这日子,真是难熬。”
易中海听着,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秦淮茹是想让他帮衬点。他有钱吗?当然有,八级工的工资,又没孩子拖累,他攒下的养老钱可不是小数目。
但是,他的钱是留着给自己养老的,是压箱底的保障,岂能轻易拿出来填贾家那个无底洞?偶尔买点肉让何雨柱做了送过去,那是赚名声,直接给钱?那不成冤大头了?
于是,他脸上露出同情和理解的表情,话头却巧妙地一转,引向了别处:“是啊,都不容易。淮茹啊,你也别太着急。我看……傻柱这个月不是转正了吗?他这工资,少说也得翻一番吧?得有三十多块了!他一个光棍,能吃多少花多少?肯定有富余。”
他压低声音,像是推心置腹地出主意:“改天,你找个方便的时候,跟他开个口。凭你们两家的关系,还有他跟你……嗯……跟东旭以前的交情,我相信他不会不帮你的。傻柱这人,心软,重情义。”
他把烫手山芋轻飘飘地就抛给了何雨柱,自己依旧保持着乐于助人好师父的形象。
秦淮茹听着,眼神黯淡了一下,没再说话。她何尝不知道易中海这是在踢皮球?可她能说什么呢?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
而食堂里,还有一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许大茂。
他每次来打饭,都不好好排队,像只花蝴蝶似的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眼睛贼溜溜地四处瞟,无非是想让秦淮茹看见他,最好能凑过来说几句话,让他享受一下那若有若无的暧昧和温柔,占点口头手脚上的小便宜。
可最近,他绝望地发现,易中海看得比贾张氏还紧!
只要秦淮茹在食堂,易中海八成就在她附近不远处,要么和别的老师傅说话,要么就看似无意地扫视着周围。那眼神,不像贾张氏那样赤裸裸的泼悍,却带着一种更令人忌惮的、属于长辈和领导的威严。
许大茂再浑,也不敢在易中海眼皮子底下对秦淮茹怎么样。好几次他想凑近点,都被易中海那看似无意瞥过来的眼神给逼退了。
搞得他心里痒痒得要命,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远远地看着秦淮茹那窈窕的背影干着急,打饭都没了心思。
许大茂到底是许大茂,脑子活络。硬凑凑不上,他就开始走“上层路线”。
每次下乡放电影回来,他那自行车后架上总少不了鼓鼓囊囊的土特产——老乡们“热情”赠送的山鸡、野兔、土鸡蛋、干蘑菇什么的。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吃独食,而是开始有选择地“进贡”。
给一大爷易中海家送一只肥嘟嘟的山鸡,话说的漂亮:“一大爷,您德高望重,为院里操心最多,这点野味给您和一大妈补补身子!”
给二大爷刘海中家送一小筐还沾着鸡粪的土鸡蛋:“二大爷,您领导有方,这是我们一点心意,给光天光福他们增加点营养!”
给三大爷闫阜贵家送一串品相最好的野蘑菇:“三大爷,您学问大,会吃,这蘑菇炖汤最鲜!”
这一招果然奏效。三位大爷虽然心里都清楚许大茂这小子没憋好屁,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纷纷对许大茂“刮目相看”,觉得这小子虽然浑,但总算“开始懂事”了,见了面笑容也多了几分。
醉翁之意不在酒。许大茂真正想讨好的,当然是秦淮茹。可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直接往贾家送东西,易中海看得紧,贾张氏那嘴也没个把门的,容易惹麻烦。
而贾家的困难,确是肉眼可见地日益窘迫。本来秦淮茹顶替了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精打细算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奈何贾张氏把钱袋子攥得死紧,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八瓣花,还只进不出。秦淮茹那点工资,要管全家五口人的吃喝拉撒、孩子的学费杂费,往往半个月就见底了,捉襟见肘,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脸上的愁容也越来越浓。
易中海作为师父和一大爷,看在眼里。他是有能力帮的,也应该帮,甚至从某种角度说,他也愿意帮——毕竟这能巩固他“乐于助人”的形象。
但他绝不想动自己的真金白银。那养老钱,是他的命根子。
于是,他又熟练地玩起了踢皮球的把戏。他找到刘海中闫阜贵“商量”贾家的困难。
“老刘,老闫,你看淮茹家这情况……东旭不在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的,确实难。咱们作为院里管事的,不能眼看着不管啊。”
刘海中家里三个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穷老子的年纪,负担也不轻。让他掏钱帮贾家?那无异于与虎谋皮。他立刻打官腔:“是啊!困难是客观存在的!但帮助也要讲方法,不能一味地给钱,那是助长依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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