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妥当,华妃怕停留过久引人怀疑,便起身离去。沈眉庄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稍稍安定——只要能稳住太后,找出所有奸细,撑到生产,她和孩子就能平安。
次日清晨,仿品镯子送到。沈眉庄让画春打开锦盒,将仿品与记忆中真镯的模样对比——珠子光泽、金面纹路分毫不差。“这巧匠的手艺,真是绝了。”她让画春帮自己戴上,对着铜镜调整袖口长度,确保抬手翻书时,镯子能自然露出,不显得刻意。
辰时刚过,沈眉庄扶着画春的手去廊下,坐在铺了软垫的长椅上,手里捧着一卷《女诫》,偶尔抬手翻页。阳光落在她腕间的镯子上,赤金的光泽格外显眼,正好落在外殿洒扫宫女的视线里——那宫女叫春桃,是永寿宫的旧人,此刻正拿着扫帚在廊下打扫,眼角的余光却频繁瞟向沈眉庄的手腕,扫地的动作慢了不少。
巳时,江太医如约来永寿宫诊脉。他刚进殿给沈眉庄诊脉时,故意提高声音道:“娘娘这脉相……胎气有些动荡啊!怕是近日不慎沾了寒凉之物,需立刻卧床静养,万不可再劳累!”
这话正好让守在殿外的春桃听了去。沈眉庄配合着皱起眉头,一手抚着小腹,一手撑着软榻,语气虚弱:“太医,本宫感觉有点腹痛,不会影响孩子吧?”
“娘娘放心,臣开一副安胎药,按时服用,定能稳住胎气。”江太医说着,提笔写下药方,又特意让画春去内务府取药,“这药需用新鲜的人参做药引,劳烦姑娘跑一趟,务必尽快取来。”
画春应声离去,殿外的春桃悄悄退到角落,趁着无人注意,快步往后宫角门走去——她要去寿康宫,把沈眉庄“胎气动荡”的消息告诉太后。这一切,都被躲在廊柱后的云溪看在眼里,她悄悄跟了上去,身上的洒扫宫女服让她完美融入背景。
春桃没回宫女住处,反而绕到寿康宫角门,对一个穿青布宫装的小太监低声说了几句话,小太监点头后,春桃才快步离开。
云溪见春桃离开后没有立马跟上,而是在原地安静等了片刻,果然寿康宫角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小太监出来,左右望了望,跟在春桃后面,跟了一路,见没有人跟着春桃才又回来。
寿康宫的暖阁里,太后正靠在软榻上,李嬷嬷在一旁给她捶腿。守门的小太监来汇报:“太后,永寿宫的洒扫宫女春桃刚刚来汇报了永寿宫的事。”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忙道:“如何,可有成事。”
小太监躬身低声道:“太后娘娘,春桃方才在永寿宫外听见,江太医说玉嫔娘娘胎气动荡,像是沾了寒凉之物,还说需卧床静养,用人参做药引呢!”
太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带着几分得意:“看来那‘冰魄散’起作用了。”她顿了顿,“往后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禀报。对了,你去小厨房一趟,告诉王厨娘,按之前说的,多留意永寿宫的膳食动向,有情况也让她及时跟你说,再由你禀报哀家。”一旁的竹息递了一个荷包给小太监。
“是!”小太监躬身谢恩,接过荷包,转身离去。
躲在寿康宫外墙角的云溪见到刚刚那个小太监从寿康宫角门出来,她悄悄跟着小太监,见小太监离开寿康宫后,直奔小厨房,与一个穿厨娘服饰的中年妇人低声交谈了几句,递了一个荷包后才离开。云溪连忙绕路回到永寿宫,向沈眉庄禀报情况。
永寿宫的暖阁里,沈眉庄听完云溪的禀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没想到还有同伙在小厨房,难怪太后敢这么放心——你先别声张,继续盯着那个洒扫宫女和小厨房的王厨娘,看看她们还有什么联系,另外,把这事告诉华妃娘娘,让她也留意小厨房的动静,别让她们在膳食里动手脚。”
云溪应声退下,沈眉庄靠在软榻上,继续装作虚弱的样子。不多时,画春取药回来,一边熬药,一边道:“娘娘,方才取药回来的路上,遇见襄嫔娘娘了,她还问起您的身子,我说您胎气不稳,需卧床静养,她还让我给您带了些安胎的燕窝呢。”
“有心了。”沈眉庄点头,心中却清楚——曹琴默虽一心跟着华妃,却不知晓她们的暗盟与查奸细的计划,如今她“胎气不稳”的消息传开,曹琴默的关心也是情理之中,暂时不必让她知晓更多。
翊坤宫的正殿里,华妃听完颂芝转述的云溪汇报,对曹琴默道:“你近日多去小厨房走动,就说‘华妃娘娘念着各宫妃嫔饮食,让你查查膳食质量’,重点留意一个姓王的厨娘,看看她平日与哪些人接触,尤其是永寿宫的膳食,务必经你查验后才能送出。”她没向曹琴默透露奸细的事,只以“护佑玉嫔安胎”为由安排任务,避免打草惊蛇。
曹琴默躬身应下:“娘娘放心,臣妾这就去安排,定不会出差错。”她虽不知具体缘由,却也明白华妃是为了沈眉庄的安胎事宜,当即认真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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