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甄嬛情绪稍缓,皇上对崔槿汐道:“你和流朱好好照看莞嫔,她想吃什么、需要什么,都尽量满足,有任何情况,立刻往养心殿递消息。身子是根本,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崔槿汐躬身应下:“奴婢遵旨。” 皇上又摸了摸甄嬛的头:“嬛嬛,朕先回养心殿处理政事,晚些再来看你。” 甄嬛点了点头,闭上眼,泪水依旧浸湿了枕巾。
皇上走出寝殿,苏培盛跟在后面,低声道:“皇上,您别太难过了,保重龙体要紧。” 皇上面沉如水,未开口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便快步往养心殿走去,背影满是落寞。
翊坤宫内,华贵妃正坐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等着皇上的消息。颂芝从外面进来,躬身道:“娘娘,皇上已经回养心殿了,碎玉轩那边,莞嫔娘娘一直哭,皇上看着也很是难过。” 华贵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难过?本宫当年也很难过呢!这是他欠我的。” 随后又对颂芝道:“备轿,本宫去养心殿请罪。”
不多时,华贵妃的轿辇抵达养心殿门口。她整理了一下衣饰,提着裙摆走进殿内,见到皇上,立刻双膝跪地:“皇上,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皇上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听到华贵妃的声音,冷冷地问:“你何罪之有?”
华贵妃垂首道:“臣妾暂掌后宫,却没能照顾好莞嫔,让她失了龙胎,这是臣妾的失职,恳请皇上责罚。” 皇上沉默片刻,问:“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莞嫔会突然动了胎气?”
华贵妃连忙解释:“回皇上,今日臣妾见皇上与皇后娘娘为大清祈福,心中感动,便召集各宫妃嫔在翊坤宫一同祈福,希望能为大清求甘霖,也为莞嫔和和答应腹中的龙胎祈福。臣妾想着,莞嫔和和答应都怀有龙嗣,必是有大福气之人,有她们一同祈福,定能事半功倍。”
“祈福过程中,臣妾还特意询问了之前一直胎气不稳的和答应身子可承受得住,她说一切安好。可谁知没过多久,莞嫔就突然脸色发白,倒在地上。臣妾立刻让人去请章太医,还特意让章太医仔细诊治,可最终还是没能保住龙胎。” 华贵妃说到这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臣妾知道,此事臣妾难辞其咎,可臣妾真的是一片好心,想为大清和龙胎祈福,没想到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皇上皱着眉,问:“那和答应呢?她也在翊坤宫,她可有事?” 华贵妃道:“回皇上,李太医给和答应把过脉了,说受了些惊吓,气血略有浮动,但胎气很稳,并无大碍。臣妾也不知道菀嫔的龙胎为何会出事,一直胎气不稳的和答应到只是惊着了。”
皇上沉默良久,心中不满,皇上刚想指责,突然停住——是欢宜香,欢宜香中含有大量麝香,会伤胎,欢宜香本是为了避免华贵妃怀孕,防止年家外戚专权。可如今,年羹尧在西南浴血奋战,为朝廷平定叛乱,还伤了一条腿,对他忠心耿耿;华贵妃在宫里心心念念想为他生个孩子,近来更是收敛了张扬,管理后宫越发稳妥,却因着这份痴心,常年熏着他赐的欢宜香,如今还间接害了甄嬛的孩子。
皇上心中满是复杂,有对甄嬛失胎的愧疚,有对华贵妃的埋怨,还有对年家的考量。他沉默良久,对苏培盛道:“传旨,华贵妃暂掌后宫期间,未能妥善照料有孕妃嫔,导致龙胎夭折,即日起收回协理六宫之权,仍居翊坤宫,闭门思过一月。”
华贵妃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只是咬着牙,躬身应下:“臣妾……遵旨。” 她缓缓退出养心殿,在即将退出养心殿之前,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快速低下头装作垂泪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转身缓缓退出养心殿。
回到翊坤宫,华贵妃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颂芝。她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颂芝:“立刻派人把这封信送到年府,告诉父亲和哥哥,不必为我求情,一切都是我的计划中。”颂芝接过信,疑惑地问:“娘娘,皇上收回了您的协理六宫之权,您怎么还……”
华贵妃冷笑一声,走到窗边,望着碎玉轩的方向:“收回宫权又如何?闭门思过正好给了本宫机会。你去让人在翊坤宫后院建一个小佛堂,对外就说为菀嫔未出世的孩子祈福,我那个没能出生的孩子,现在我也能有机会为他祈福了。”颂芝心中一惊,却还是躬身应下:“奴婢这就去安排。”
待颂芝离开,华贵妃走到香炉边,看着里面燃烧的欢宜香,眼中满是恨意。自从那日林薇偷偷告诉她,欢宜香里藏着麝香,她才恍然大悟——皇上用这香不让她怀孕,怕的不是她,是她身后的年家。还让她想起当年那个孩子,她年世兰的孩子,齐月宾(端妃)可不敢下手,这背后的人,除了那三个,还能有谁?
“我的孩子,”华贵妃轻轻抚摸着小腹,声音带着哽咽,“额娘总算是为你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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