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山没有吹牛。九分四十七秒后，他站在堡垒中央广场的废墟上，脚下踩着那名五星指挥官的尸体。
后者临死前试图启动自爆装置，被机甲的能量刃连同半个身子一起劈开。
“外围清理完毕。”刘铁山汇报道，“我方损失：机甲轻微损伤三台，无大碍；士兵阵亡七人，伤四十三人。敌方全灭，俘虏士兵两千一百人，均已缴械。”
莫浪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很好。封锁地下入口，我马上下来。”
五分钟后，莫浪和林欣搭乘运输机降落在堡垒广场。同行的还有一支由二十名五星强者组成的亲卫队，以及十名身穿白色科研制服的技术人员。
堡垒地下三层，温度明显低于地面。走廊两侧的墙壁上还残留着永恒之光的标志：一个扭曲的人形张开双臂，拥抱一轮黑色的太阳。
林欣走在最前面，风指引着她。
“就是这里。”她停在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
门上有复杂的机械锁和能量屏障，但这对银河帝国来说形同虚设。一名技术人员上前，手持解码器贴在锁眼处，三秒钟后，绿灯亮起。
“权限破解。门后检测到微弱生命信号，以及……高纯度幽能反应。”
“幽能？”莫浪挑眉。
这是废土世界远古遗迹中特有的能量形式，与常规的核能、电磁能完全不同，更接近某种……意识与物质之间的桥梁。
银河帝国地下遗迹的研究才刚刚起步，但初步成果已经让帝国的能源科技向前跃进了一大步。
门缓缓滑开。
门后的空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直径约五十米的圆形大厅，墙壁、地板、天花板全部由某种暗银色的金属构成，表面流淌着若有若无的淡紫色光纹。
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体，正散发出柔和的幽蓝色光芒。
晶体下方，是一个培养槽。
槽中浸泡着一名少女。
她看起来不超过十六岁，银白色的长发在营养液中缓缓飘动，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双目紧闭。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额头——那里镶嵌着一枚与悬浮晶体材质相同、但小得多的幽蓝色晶石。
“生命体征稳定，但意识活动……几乎为零。”技术人员快速扫描后报告，“她的脑波频率与中央晶体的能量波动完全同步。她不是在使用晶体，她……本身就是晶体控制系统的一部分。”
林欣走近培养槽，隔着玻璃凝视着那张年轻的脸。
风感知告诉她更多：这名少女的体内，有超过百分之四十的组织已经被晶体物质替代，神经网络与幽能回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既非生物也非机械的奇特存在。
“她是永恒之光制造的‘幽能共鸣体’。”林欣轻声说，“他们用活人作为媒介，试图掌控这种远古能量。但失败了——她的自我意识几乎被彻底磨灭，只剩下最基础的生理反应。”
莫浪走到中央晶体前，伸出手。
“元首，小心！幽能辐射等级——”技术人员警告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因为莫浪的手已经握住了那颗晶体。
预想中的能量爆发没有发生。晶体在他掌心安静地躺着，幽蓝色光芒反而变得更加柔和，像是……认出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系统，分析。”莫浪在心中默念。
【检测到‘幽能核心·子体’】
【能量纯度：87%】
【可吸收转化为积分：1500万】
【可解析获取科技：‘幽能基础理论’、‘意识-能量转化初步模型’】
【警告：检测到核心绑定生命体（培养槽内个体），强制剥离将导致生命体脑死亡】
莫浪看着晶体，又看了看培养槽中的少女。
“能救她吗？”他问。
技术人员们交换了眼神，最终一位年长的博士谨慎地回答：
“理论上……如果元首您能先解析这颗核心的运作原理，我们或许能找到安全分离的方法。但这需要时间，而且成功率……不会太高。”
林欣也看向莫浪。
“把她和晶体一起带回新星城。”莫浪做出了决定，“成立专项研究组，首要目标是保住她的生命，其次是解析幽能科技。至于积分……”他顿了顿，“等她安全后再吸收不迟。”
亲卫队中有人欲言又止——一千五百万积分不是小数目，足以兑换一艘新式护卫舰。
但没有人敢质疑元首的决定。
“清理战场，修复堡垒基础功能。”莫浪转身走出大厅，“这里将作为北伐军团的前进基地之一。
告诉瑾瑜，让她派行政团队过来，接收这里的俘虏。愿意效忠帝国的，进行记忆清洗和再教育；顽固分子，按《帝国法典》处置。”
“是！”
走出地下，重回地面时，天空开始飘雪。
细碎的雪花落在堡垒废墟上，落在士兵们还沾着硝烟的肩甲上，落在那些永恒之光战死者逐渐冰冷的躯体上。
莫浪抬起头，看向北方。
这只是第一战。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在更高的维度，系统面板上，积分数字悄然跳动了一下——不是因为吸收幽能核心，而是因为刚才那个决定带来的、某种更微妙的信念变化。
【检测到‘文明火种’行为：放弃短期利益以保全未知生命体】
【信念积分额外加成：+5,000】
【当前可用积分：2,005,007,500】
莫浪的嘴角，浮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继续前进。”
北伐的铁流，碾过废墟，碾过冰雪，向着黑暗的深处，坚定不移地推进。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堡垒地下更深、连永恒之光都未曾探测到的地层中，某种沉睡的存在，因为幽能核心被触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由纯粹幽能构成的、横跨三个地质断层的、巨大无比的“眼睛”。
它“看”着地面上那些渺小的生命，看他们带走晶体和少女，看他们修复堡垒，看他们继续北上。
然后，它又缓缓合上。
等待。
继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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