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山猫看着那扇紧闭的石门，整个人像一摊融化的冰淇淋，顺着椅子滑到了地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他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青鸟也收起了那把概念化的巨剑，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息着。虽然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但这这种“拿着四十米大刀砍古神”的经历，还是超出了她的生理和心理极限。
只有顾凡，依然坐在指挥席上。
他没有欢呼，也没有放松。
因为【灵性视觉】告诉他，这片海域的“热闹”，还没结束。
“滴——！”
几乎是在石门关闭的同一秒，声呐屏幕上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一片刺眼的红点。
不是怪物。
怪物的信号是杂乱的生物波，而这些红点，排列成了整齐的三角攻击阵型，信号特征冰冷、精密、充满了工业杀戮的美感。
“侦测到高频主动声呐锁定！”
“侦测到鱼雷发射管注水信号！”
“信号识别......是‘巴别塔’的‘沉默者’级深潜突击舰！足足六艘！”
山猫的惨叫声还没完全冲出喉咙，就被顾凡一个冰冷的手势压了回去。
“终于来了。”
顾凡看着屏幕，眼神幽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等这一刻很久了。”
公共通讯频道里，传来了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傲慢而冰冷的声音：
“这里是‘巴别塔’第五清理舰队。前方的不明载具，立刻关闭引擎，排空压载水箱上浮。无论你们刚刚做了什么，现在的局面，由我们接管。”
“重复，立刻投降。否则，我们就把这艘破铜烂铁变成你们的棺材。”
六艘漆黑的、流线型的深潜舰，像六条无声的巨鲨，从遗迹的阴影中缓缓滑出，将残破不堪的“幽灵号”团团包围。
无数红色的激光瞄准点，像死神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幽灵号”那个顶着“生物复合装甲”的丑陋脑壳。
“老板......怎么办？”山猫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没能量了，连个屁都崩不出来了。而且刚才那一战，我的底牌全打光了......”
“投降吗？”青鸟握紧了匕首，虽然明知徒劳，但眼神依然决绝。
“投降？”
顾凡笑了。
他整理了一下领口，重新戴上了那副标志性的“瑞先生”面具。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投降，只有......交易，或者欺诈。”
“山猫，打开外部扩音器。最大功率。”
“还有，把那只机械臂伸出去。”
“伸出去干嘛？”
“捡菜。”
顾凡指了指窗外。
在不远处的废墟中，静静地躺着几根巨大的、还在微微抽搐的黑色触手。那是刚才战斗中，从【万物归一者】身上斩落的“零件”。
即使本体已经被封印，但这几根触手依然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周围的海水因为它们的存在而沸腾、扭曲，无数细小的电弧在触手表面跳动。
那是神话级的素材。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辐射源。
但在顾凡眼里，那只是......食材。
“滋——”
“幽灵号”那只生锈的机械臂缓缓伸出，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在一众巴别塔战舰的炮口下，精准地夹起了一根最肥美的触手。
然后，顾凡打开了麦克风。
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时的声线，而是经过【方舟OA】调整后的、带着一丝电流杂音和无尽空洞的“神性”嗓音。
“接管？”
“呵呵......”
一声轻笑，顺着声波传遍了整片海域。
“巴别塔的小朋友们，你们......是想来抢我的晚餐吗？”
巴别塔旗舰的指挥室内。
指挥官看着屏幕上的画面，瞳孔猛地收缩。
画面中，那艘看似破破烂烂的潜艇，正用一只机械臂，像拎着一根火腿肠一样，拎着一根......古神的肢体。
仪器在疯狂尖叫：
【警报！检测到超高浓度神性辐射！辐射源：目标手中的物体！】
【能级测定：S级！那是古神的本体碎片！】
指挥官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他们刚才目睹了那场战斗的尾声。他们看到那扇门打开，看到那个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被“硬生生”塞了回去。
但他们没看清过程。
在他们的视角里，这艘潜艇就像是一个怪物，不仅正面对抗了古神，现在居然还......在打扫战场，收集食材？！
这得多恐怖的实力？
“你......你是谁？”指挥官的声音有些发颤，原本傲慢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
“我？”
顾凡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又带着一丝刚刚“饱餐一顿”后的慵懒。
“我是个厨子。”
“刚才那东西，口感太柴，我不喜欢，所以扔回去了。”
“不过这几根须子，拿回去做个刺身，应该还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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