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阳就开车带着苏婉晴去县医院。
两位母亲非要跟着,被林阳劝住了。他说医院人多,去多了反而挤,检查完就回来。
其实他是怕万一有什么情况,不想让老人担心。
路上苏婉晴一直没说话,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林阳从后视镜看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别紧张,就是常规检查。”
“我没紧张。”苏婉晴笑了笑,“就是觉得好奇妙,这里真的有个小生命了。”
到了医院,妇产科人不少。
排队挂号,等着叫号。周围都是孕妇,有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有的刚显怀。苏婉晴看着她们,眼神温柔。
林阳去倒了热水,又买了面包:“早上没吃多少,饿不饿?”
“不饿,喝了灵泉水之后,恶心好多了。”苏婉晴说着,从包里拿出那个白玉小瓶,又抿了一口。
林阳注意到,瓶子里的水好像会自动补充。早上明明看她喝完的,现在又满了。
系统的东西果然神奇。
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叫到他们。
坐诊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姓周,态度很温和。问了末次月经时间,开了检查单。
“先去抽血,然后做B超。”周医生说着,看了林阳一眼,“你是丈夫吧?好好照顾着,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
林阳连连点头:“我知道,谢谢医生。”
抽血的时候,林阳紧紧握着苏婉晴的另一只手。针扎进去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苏婉晴反而笑了:“你比我还紧张。”
“我心疼。”林阳老实说。
抽完血,等化验结果要一个小时。两人就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
苏婉晴靠在他肩上,小声说:“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林阳说,“健康就行。”
“名字呢?要不要先想想?”
“太早了吧。”林阳笑,“等确定了再说。”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了。要是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得取个有意义的名字。
时间过得特别慢。
林阳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苏婉晴倒是渐渐放松了,还拿出手机拍了张医院走廊的照片,发了个朋友圈:“例行检查,一切安好。”
没敢直接说怀孕,怕万一有什么变数。
很快就有人评论。
大学同学问:“怎么了?生病了?”
以前的同事说:“保重身体啊。”
只有苏婉晴的母亲在下面回了个笑脸表情,什么都没说。她知道女儿今天来检查什么。
终于,化验单出来了。
林阳几乎是小跑着去取的单子。拿起那张纸,他的手有点抖。目光直接扫到最下面——HCG值明显升高,孕酮也在正常范围。
他看不懂具体数值,但知道肯定是怀孕了。
回到座位,他把单子递给苏婉晴。苏婉晴看了看,眼圈突然红了。
“走吧,去做B超。”林阳扶她起来。
B超室在另一层楼。
躺上检查床的时候,苏婉晴呼吸都轻了。医生在她肚子上涂了凉凉的耦合剂,然后拿起探头。
屏幕上出现黑白图像。
林阳站在床边,紧紧盯着屏幕。他什么都看不懂,只觉得那些灰白的影子很神秘。
医生移动着探头,忽然说:“看到了吗?这里,孕囊。”
她指着一个小小的暗区。
林阳凑近看,心脏怦怦跳。那里就是他们的孩子现在住的地方?
“发育挺好的,大小符合孕周。”医生说着,又调整了一下角度,“胎心也看到了,跳动很有力。”
林阳真的听到了声音。
咚咚,咚咚,像小鼓敲击,节奏轻快而有力。那是孩子的心跳声。
苏婉晴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顺着眼角滑到枕头上。她抓住林阳的手,抓得很紧。
林阳也鼻子发酸。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听见了吗?我们的宝宝。”
苏婉晴点头,说不出话。
医生又检查了一会儿,最后打印出报告单,还给了两张B超照片。照片上那个小小的孕囊,旁边标注着“胎心可见”。
走出B超室,两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林阳拿着照片,看了又看。虽然只是个小黑点,但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
苏婉晴擦干眼泪,笑了:“现在可以告诉爸妈了。”
“对,告诉他们。”林阳也笑,“让他们彻底放心。”
回到诊室,周医生看了所有报告,笑着恭喜:“一切正常,宝宝很健康。回去注意营养,按时产检就行。孕吐严重的话可以来开点药,不过我看你状态不错。”
“谢谢医生。”两人齐声说。
走出医院,阳光正好。
林阳小心翼翼地扶着苏婉晴,好像她是什么易碎品。苏婉晴笑他:“我能走,不用这么夸张。”
“我乐意。”林阳打开车门,扶她坐进去,还帮她系好安全带。
车子发动,驶出医院。
路上,林阳开得很慢。平时四十分钟的路程,他开了快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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