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被葬在了土木堡西侧向阳的山坡上,那里已经立着几座坟茔,有当初飞机失事未能救回的,也有在与蔡勇冲突中牺牲的。新坟的泥土还带着湿气,一块粗糙的木板上,用烧红的铁条烙着简单的名字。
没有盛大的仪式,土木堡所有人都默默前来,放下一点能找到的野花或草叶,然后沉默地离开。悲伤在寂静中蔓延,比嚎啕大哭更显沉重。尤其是狩猎队的成员,章飞跪在坟前,额头抵着泥土,肩膀无声地耸动。
刘备主持了简单的告慰,话语不多,却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老六兄弟走了,是为护我土木堡而战。此仇,记在周冬雨,记在那邪石之上。我等生者,当承其志,守此家园,绝不让邪祟再踏进一步!”
葬礼结束后,核心成员再次齐聚议事厅。气氛压抑,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昨日战斗的血腥与那妖异绿芒带来的阴冷感。
“说说损失和收获。”刘备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目光依旧沉稳。
马保国汇报道:“我方阵亡一人,重伤两人,轻伤七人。重伤者已用草药处理,暂无性命之忧。缴获破损武器若干,俘虏两人——吴一凡、李义锋,状态……半死不活,神智不清,与郭得钢父子类似。郭得钢父子伤势颇重,尤其是郭得钢,胸骨碎裂,内脏可能受损,即便救活,怕是也废了。”
李宇春补充道:“周冬雨中了我两箭,一箭肩胛入肉颇深,带有麻药;一箭擦伤小腿。她最后逃脱时用了某种邪法,喷出带绿光的血雾,速度短暂爆发。林边有血迹延伸向西北深林,但追出三里后痕迹消失,可能被她处理过或是有接应……可能性不大。”
“西北……”张三手指敲着桌面,眼神冰冷,“那边山更深,林子更密,还有几条岔路通向未知区域。她想藏,还真不好找。”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她到底得到了什么,那绿色石头是什么来路,她下一步想干什么。”包万同推了推眼镜,“俘虏或许能提供一些信息,虽然他们神志受损。”
“审!”张三斩钉截铁,“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撬开他们的嘴!尤其是吴一凡和李义锋,这两个叛徒!”
对吴一凡和李义锋的“审讯”在一间单独的石屋里进行。两人被结实的藤绳捆在木桩上,眼神浑浊,对外界的刺激反应迟钝,口中不时发出无意义的呓语,偶尔会冒出一两个词:“主人……力量……服从……”
用了些冷水泼面,甚至轻微的疼痛刺激,效果都不大。他们似乎真的只剩下残破的本能和被深刻烙印的“服从周冬雨”的指令。
“看来周冬雨对他们的控制,不只是临时的精神影响,更像是某种深层次的‘污染’或‘重塑’。”马保国检查后摇头,“靠常规方法,恐怕问不出太多。”
老毕端详着两人呆滞的面容,忽然道:“要不……试试刺激他们关于‘石头’的记忆?章飞说周冬雨是碰了石头才变的,他们或许见过?”
张三想了想,走到吴一凡面前,盯住他空洞的眼睛,放缓了语气,但字字清晰:“吴一凡,看着老子。想想你们在苍狼营地,快饿死的时候……周冬雨,是不是捡到了一块石头?发光的,绿色的石头!”
“石……头……”吴一凡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对!石头!”张三逼近一步,“在哪里捡到的?什么样的?说出来!”
“树……老树……下面……”吴一凡断断续续,仿佛在努力翻搅破碎的记忆,“绿光……进入……她……变了……好看……可怕……”
李义锋在旁边也似乎被触动了什么,身体扭动起来,喃喃道:“……主人……赐福……力量……男人……都要……”
尽管信息零碎,但结合起来,已能拼凑出大概:周冬雨在一棵老树下发现了绿色发光石头,石头能量主动进入她身体,使她发生了异变,获得了魅惑、控制并似乎能汲取他人精气神的能力,并且她对“男人”有着某种偏执的渴求。
“那石头,和蔡勇他们找到的红色石头,很可能同源,但效果不同。”包万同分析,“红色偏向狂暴、肉体强化;绿色则偏向精神控制、阴柔侵蚀。这岛上……到底散落着多少这种东西?”
“不管多少,都是祸害!”宋大宝恨声道。
“周冬雨逃走时受伤不轻,麻药也会持续作用一段时间。”关雨思忖道,“她短期内可能无力再组织大规模袭击,但以她那扭曲的心性,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可能会躲起来养伤,也可能会用更阴毒的办法报复,比如偷袭落单的人,或者……尝试控制我们堡垒外劳作的人。”
刘备点头:“关雨兄弟所虑极是。传令下去,即日起,所有外出活动,无论耕种、采集、取水,必须十人以上结队,配备武器,指定负责人,严格按时往返。夜间岗哨再加一倍。围墙未合拢处,加速施工!”
他看向张三:“张兄弟,周冬雨此獠,已成心腹大患。她恨你入骨,又觊觎堡垒,于公于私,都须尽快铲除。你可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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