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还在竹林里绕着,魏无羡看着眼前熟悉的云深不知处后山,指尖竟不自觉地跟着旋律动了动。他看到年少的自己正坐在竹石上,蓝忘机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翻开的《雅正集》,眉头微蹙,像是在说“魏婴,不可胡闹”。
“阿羡,别发呆了,该练剑了。”少年蓝忘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魏无羡的眼睛有些发热,几乎要伸手去碰那道虚影,手腕上的系统手环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宿主清醒!此为幻阵制造的虚假记忆,切勿沉溺!”
尖锐的提醒让魏无羡猛地回神,他转头去看身边的蓝忘机和江澄,两人竟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显然已经被幻境困住。
蓝忘机眼前的景象,是云深不知处被火烧的那一夜。火光染红了夜空,藏书阁的书页在火中翻飞,他看到父亲蓝启仁拄着剑,咳着血挡在他身前,身后是不断倒塌的院墙。“忘机,护住你弟弟。”蓝启仁的声音带着绝望,让蓝忘机的身体不住颤抖,握着避尘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白。
而江澄的幻境里,是莲花坞被温氏血洗的场景。他看到江枫眠和虞紫鸢倒在血泊中,紫电掉在地上,被火焰烧得发黑。“阿澄,快跑!”虞紫鸢的声音穿透火光传来,江澄猛地嘶吼一声,挥舞着紫电朝着幻境里的温氏弟子冲去,可紫电却径直穿过了那些虚影,什么都没碰到。
“蓝湛!江澄!醒醒!”魏无羡急得大喊,伸手去拍蓝忘机的肩膀,手掌却像穿过了一层雾气,根本碰不到他。系统手环的红光越来越亮:“幻阵以三人‘执念之忆’为引,需同时唤醒三人意识,方可催动‘幻境破’符。”
魏无羡咬了咬牙,突然将陈情凑到唇边,没有吹熟悉的《裂冰》或《清心诀》,而是奏起了《忘羡》。只不过这一次的笛声,没有年少时的轻快,反而带着一丝急促的唤醒之意,像是在迷雾里敲着钟。
笛声穿过幻境,飘到蓝忘机耳边。他愣了一下,这笛声和幻境里的不一样——没有年少的肆意,却有后来乱葬岗重逢时的沙哑,是魏无羡现在的声音。“魏婴……”蓝忘机喃喃自语,眼前的火光开始晃动,他猛地想起魏无羡说的“幻阵”,握着避尘的手微微松开,“这不是真的。”
与此同时,笛声也传到了江澄耳中。他停下动作,看着眼前不断重复的“莲花坞惨案”,突然想起魏无羡在玄阴墓里说的“活在过去,才是对逝者最大的辜负”。“爹,娘……”江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的迷茫渐渐褪去,“我不能被困在这里。”
“就是现在!”魏无羡大喊着,朝着蓝忘机的方向抛出“幻境破”符。蓝忘机瞬间反应过来,指尖凝聚灵力,朝着符纸一点。金光从符纸中爆发出来,先是裹住蓝忘机,再顺着笛声飘向江澄,最后将魏无羡也笼罩其中。
三道金光交织在一起,幻境里的景象瞬间碎裂,像被打碎的镜子,化作点点光斑消失。三人同时晃了晃身体,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他们还在帝陵的通道里,刚才的竹林、火光、血泊,全是幻阵制造的假象。
“呼……差点就栽在这里了。”江澄喘着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蓝忘机也松了口气,看向魏无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多谢。”
魏无羡笑着摆了摆手:“谢什么,咱们可是过命的兄弟。”他转头看向通道尽头,那里的绿光更亮了,“走吧,幻阵都破了,主墓室应该就在前面了。”
三人顺着通道往前走,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永陵”二字,字体苍劲有力。石门两侧各站着一个文官石像,手里捧着一本金色的册子,册子里嵌着一颗夜明珠,照亮了石门上的纹路。
“这就是主墓室的门了吧。”魏无羡走上前,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他又试着将凤凰玉佩贴在石门上,玉佩的绿光与夜明珠的光芒相互呼应,石门却依旧没有动静。
“不对劲,这门好像需要什么机关才能打开。”江澄皱着眉,绕着石门走了一圈,突然发现文官石像手里的金色册子可以翻动。他伸手去翻册子,册子发出“咔嚓”的声响,每翻一页,石门上的纹路就亮一点。
蓝忘机也走到另一尊石像旁,翻动着金色册子。两人同时翻到最后一页时,册子突然“啪”的一声合上,夜明珠的光芒暴涨,石门发出“轰隆”的声响,缓缓向两侧打开。
石门后是一座巨大的主墓室,墓室中央放着一口巨大的玉棺,玉棺上镶嵌着无数颗宝石,正散发着淡淡的灵光。玉棺周围放着八个青铜鼎,鼎里燃烧着永恒之火,照亮了整个墓室。而墓室的墙壁上,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壁画上描绘着前朝皇帝修仙炼丹、飞升成仙的场景。
“这主墓室可真够气派的。”魏无羡走到玉棺旁,伸手摸了摸玉棺的材质,“这玉可是上等的和田玉,够咱们换不少钱了。”江澄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钱,先看看这棺材里有没有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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