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三人已回到乱葬岗伏魔洞。魏无羡将从古墓带出的几块镜阵残片摊在石桌上,指尖捻起一片对着光看——残片边缘的符文虽已模糊,却能辨认出与温氏禁术古籍上的标记隐隐相合。
“这符纹……”蓝忘机凑近细看,指尖轻触残片,“带着血祭的痕迹。”
魏无羡挑眉:“血祭?看来那镜阵不止是困人用的。”他从乾坤袋里翻出之前缴获的温氏密卷,展开与残片比对,“你看这里,密卷记载的‘聚阴阵’符脚,和残片上的纹路几乎一样,只是少了这道弯钩。”
江澄端着茶碗的手一顿:“聚阴阵?温氏用这阵法做什么?难道还想炼制阴虎符之类的邪物?”
“未必是为了炼制邪物。”蓝忘机指尖划过密卷上的注解,“聚阴阵需以血亲骨血为引,多用于……守护某物。”
魏无羡眼睛一亮:“守护?你的意思是,那座古墓不是主墓,只是座疑冢?真正的东西藏在别的地方?”
正说着,温宁捧着一卷旧布进来,瓮声瓮气地说:“公子,刚才在整理从墓里带出来的杂物时,发现这布上好像有字。”
那是块染血的麻布,边角磨损严重,显然是从某件衣物上撕下来的。魏无羡将布铺展,用清水轻轻擦拭,果然露出几行歪歪扭扭的血字——“真穴在西,依北斗,绕三匝,血符为匙”。
“西?”江澄看向乱葬岗西侧的方向,那里是片深不见底的峡谷,传说连凶尸都不敢靠近,“难道在断魂谷?”
魏无羡指尖点着“血符为匙”四字,若有所思:“温氏密卷里提过,他们的祖传血符能感应血亲气息,难不成这‘血符’指的就是这个?”他忽然想起被镜阵困住的那名温氏修士,“对了,那修士手腕上好像戴着块血色玉符,当时没来得及细看。”
蓝忘机将残片与血字布叠放在一起,眸光微凝:“北斗方位对应七座疑冢,断魂谷恰好在第七位。这布上的字迹仓促,像是临死前留下的,或许是温氏内部有人想揭发此事。”
“管他是揭发还是陷阱,去看看就知道了。”魏无羡抓起陈情笛,“温宁,备些驱虫符和火把,咱们去断魂谷探探。”
断魂谷的入口藏在一片茂密的荆棘丛后,谷内瘴气弥漫,能见度不足五丈。魏无羡用灵力催动火把,火光在瘴气中挣扎着亮起一团光晕,照出两侧陡峭的岩壁——岩壁上竟凿着密密麻麻的洞窟,每个洞窟里都隐约立着棺椁,却无半分怨气外泄,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些棺椁是空的。”蓝忘机推开最近的一具棺盖,里面只有层厚厚的积灰,“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江澄紫电出鞘,鞭梢扫过前方瘴气:“小心点,这谷里太安静了,连虫鸣都没有。”
走至谷中深处,前方突然出现一处人工开凿的石门,门楣上刻着温氏图腾。魏无羡凑近观察,发现石门中央嵌着个凹槽,形状与他猜想的血符恰好吻合。
“看来就是这儿了。”他掏出张传讯符递给温宁,“你在外面守着,若半个时辰后我们没出来,就去云深不知处报信。”
石门后是条狭窄的甬道,两侧石壁上嵌着长明灯,灯油不知是用什么炼制的,燃烧时散发着淡淡的异香,竟能驱散瘴气。魏无羡边走边数着步数,忽然停在一幅壁画前——壁画上画着十几个温氏族人围着一个石台,石台上躺着个闭目的少年,胸口插着柄匕首,鲜血正顺着石台纹路流入地下。
“是血祭。”蓝忘机声音沉了几分,“和密卷记载的‘献祭阵’一模一样。”
江澄脸色铁青:“温氏为了守护这破地方,竟用活人献祭?”
甬道尽头的主墓室比之前的疑冢大了三倍,中央石台上果然放着个黑色匣子,匣子四周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而石台前的地面上,散落着七八具尸体,都是温氏修士打扮,死状与疑冢镜阵中的修士相似,胸口都插着同样的匕首。
“他们自相残杀?”魏无羡皱眉,检查其中一具尸体,“伤口是新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
蓝忘机走到石台前,指尖拂过匣子上的锁扣——锁扣正是血符形状。他刚要细看,匣子突然发出一阵机关转动的轻响,四周墙壁上的暗格同时弹开,射出数十支淬毒的弩箭!
“小心!”江澄紫电暴涨,在三人面前织成道紫色屏障,弩箭射在屏障上纷纷落地,却瞬间化作黑色的毒烟。
魏无羡趁机祭出陈情,笛音卷起气流将毒烟吹散:“是迷魂烟!屏住呼吸!”
就在这时,石台上的黑色匣子突然自动打开,里面并未出现想象中的珍宝,而是躺着一张泛黄的帛书。帛书展开的瞬间,整个墓室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道道缝隙,无数只惨白的手从缝隙中伸出,抓向三人脚踝!
“是尸潮!”魏无羡笛音急转,引动怨气形成屏障暂时挡住尸手,“这墓室是个陷阱!”
蓝忘机已抓起帛书快速浏览,脸色越发凝重:“不是陷阱,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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