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孟老头和孟老太刚从地里回来,正耷拉着脑袋往家走。
路过孟大山家门口时,一股肉香味钻进了两人的鼻孔。
孟老太停下脚,使劲吸了吸鼻子:“老头子,你闻着没?这是啥味儿,香得人走不动道了。”
孟老头也跟着抽动了几下鼻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这味儿……错不了,是饺子!听这香气,里头怕是没掺一点菜叶子,是纯肉的!”
一听是纯肉饺子,孟老太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忿忿不平:“大白眼狼家,居然吃上饺子了!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辈子,都快忘了饺子是啥味了!”
“别说你了,我也忘记饺子啥味了。”
孟老头咂了咂嘴。
“以前老二家吃的时候,咱们也只能闻闻味儿。”
孟老太咽了口唾沫,眼神里透着一股嫉妒:“等咱们文才有出息了,别说饺子,山珍海味也得天天给咱们备着!”
“对!等文才出息了,天天吃饺子!”孟老头忿忿不平。
孟老太也冷着脸:“哼,等将来文才出息了,他们休想沾上半点光!”
正说着,孟大山家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几个人影说笑着走了出来。
老两口慌忙闪身躲到旁边一棵大槐树的阴影里。
只见赵刘氏走在最前头,手里提着足足一篮子的饺子,甚至还冒着热气。
紧接着,赵刘氏和赵桂东一起坐上了驴车。
赵桂城一甩鞭子,驴车离开了孟大山家!
等人走远了,孟大山一家回到了院子。
院门关上了,老两口才从树后头挪出来。
孟老太看着赵家人离去的方向,眼珠子都红了:“你瞧瞧,你瞧瞧!那么一大篮子饺子,那个小贱蹄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她娘家!咱们这当亲爹亲娘的,连个饺子皮都捞不着!”
“我就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咱们老孟家,算是白养她这么多年!”
“唉,都断亲了,说这些还有啥用。”孟老头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颓丧。
“哼!”
孟老太不服气,“断了亲又怎么样?只要咱们文才有出息,往后有的是他们求上门的时候!走,回家啃窝窝头去!”
提到窝窝头,孟老头的脸更苦了:“家里一文钱都没了,米缸也见了底,怕是连窝窝头都没得啃了。”
老两口对视一眼,满脸的愁云惨雾,离开了!
……
一连过了两日。
孟满仓备齐了木料和工具,拿着孟倾雪给的钥匙,赶着马车来到了镇上的铺子。
他刚把门打开,准备开工,街对面的美味斋里,一扇窗户悄悄推开了一条缝,一双嫉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这边。
窗户后面的人,正是美味斋的刘掌柜。
刘掌柜观察了片刻,见只有孟满仓一个木匠在忙活,至于孟倾雪并没露面,他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装作若无其事地踱步过了街,走进了孟倾雪的铺子。
孟满仓正拿着墨斗弹线,见有人进来,愣了一下:“您是?”
刘掌柜脸上堆着笑:“呵呵,我是路过的。以前这儿是个菜铺子,我常来买菜,熟得很。”
“这几天见关着门,一打听,说是出兑了。敢问这位兄弟,这铺子接下来是打算做什么买卖啊?”
孟满仓呵呵一笑:“哦,听我侄女说,是准备开个鱼铺,卖些河里的鱼,还有海里捞上来的海货。我就是个做木工活的,过来打点柜子货架。”
“原来是鱼铺啊。”
刘掌柜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那多谢兄弟告知了!”
“嗨,我也没说啥,客气了。”孟满仓摆摆手,又埋头干活去了。
刘掌柜转身离开,快步回了美味斋。
不一会儿,一个店伙计从后门溜了进来。
“掌柜的,您交代的事都办妥了!”
刘掌柜点了点头,眸光闪烁:“嗯。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去做。”
伙计好奇地问:“掌柜的,什么事?”
“你马上去县里最好的牌匾铺子,给我订做一块牌匾,要最大最气派的!上面就刻‘昌隆鱼铺’四个大字。多给钱没关系,但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做好!”
伙计一听就懵了:“掌柜的,您不是说这铺子生意不好,准备盘出去吗?怎么又要开鱼铺了?”
刘掌柜不耐烦地摆摆手:“盘了这么多天,也没个合适的人接手。空着也是空着,我自家不是有船吗?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拉点水产回来卖,总比关门强!”
“哦哦,好,那我这就去办!”
伙计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也不敢多问,就匆匆去了。
直到伙计的背影消失,刘掌柜才发出一阵嘿嘿的冷笑。
他走到窗边,看着对面忙碌的孟满仓,自言自语起来。
“小丫头片子,想开鱼铺?我让你铺子还没开起来,就先死在肚子里!我提前开一个更大更气派的,看你拿什么跟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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