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烈脸色一沉,眼中凶光闪烁。他身后的一个穿着黑袍、一直沉默的阴鸷老者(正是先前在队伍最后观望的几人之一),突然上前一步,在屠烈耳边低语了几句。
屠烈听完,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向凌云的目光,如同看一个死人:“好!既然你想当善人,老子成全你!老六,带几个兄弟,还有那些‘肉票’,过去让这位小神医看看!不过,只准他一个人出来看!其他人,敢踏出寨门一步,格杀勿论!”
“大当家……”岩狼急道。
凌云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心。然后,他轻轻推开阿卓搀扶的手,低声道:“抱紧兔子,跟紧我,但别出寨门。注意看兔子的反应。”
说完,凌云深吸一口气,忍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一步一步,缓缓走出了那道狭窄的寨门缝隙。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他坚毅的轮廓。他身形有些摇晃,但脚步却异常沉稳。
看到凌云真的一个人走了出来,无论是寨内还是寨外,都陷入了一片奇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却又透着难以言喻气度的青年身上。
黑风盗中,那个被称为“老六”的疤脸汉子,带着七八个面相凶恶的悍匪,以及那几十个被释放、茫然不知所措的山民,走到了距离寨门约三十步的地方停下。他们手持兵器,警惕地盯着凌云。
混在流民中的那几个“特殊”身影,也借着人群的掩护,缓缓向前移动,目光阴冷地打量着凌云。
“小神医,请吧?”疤脸老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神如同毒蛇。
凌云点点头,没有靠近那些悍匪,而是走向那些被释放的山民。他目光温和,声音清晰:“诸位乡亲,莫怕。我是守山部的医师,略懂些岐黄之术。让我看看你们的情况,若有伤病,也好及早医治。”
山民们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凌云也不勉强,他走到最近一个面黄肌瘦的老者面前,伸手虚搭其脉,同时暗中将一丝微弱到极致的、蕴含着“阵枢”净化意念的真元,渡入老者体内,快速游走探查。
果然!在老者的心脉附近,他感应到了一团极其隐晦、与疫毒同源、但更加凝练、仿佛处于“沉睡”状态的阴寒能量!这就是潜伏的疫毒,或者说是“疫蛊”的种子!一旦被某种方式激发,或者进入适合的环境(比如寨内相对密集的人群),就会立刻爆发!
凌云不动声色,收回手,对老者温言道:“老丈只是受了惊吓,有些虚弱,并无大碍,回去好生休息即可。”
他又接连为几个山民“诊脉”,结果大同小异。每个人体内,都潜伏着那阴寒的“种子”!而当他靠近时,阿卓怀里的灰兔,明显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小鼻子不停抽动,似乎闻到了讨厌的气味。
当凌云“诊断”到第五个山民——一个一直低着头、身材干瘦的汉子时,异变突生!
那汉子在凌云手指即将搭上他手腕的瞬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与决绝!他藏在袖中的手骤然探出,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凌云的胸口!速度之快,角度之刁,显然是蓄谋已久,专为刺杀而来!
“小心!”寨内,岩狼、阿卓等人目眦欲裂,失声惊呼。寨外的悍匪们也露出残忍的笑容。
然而,凌云似乎早有预料。在那汉子抬头的瞬间,他脚下步伐一错,身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微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匕首的锋芒。同时,他并指如剑,指尖一点微不可察的暗金光芒一闪,精准地点在了那汉子持匕手腕的“内关穴”上!
“锁脉针”意瞬间透入!
“呃!”那汉子只觉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匕首“当啷”坠地。他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想后退,却发现自己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住,动作迟滞了数倍!
而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阿卓怀里的几只灰兔,如同疯了一般,拼命挣扎,发出尖锐的“吱吱”声,全都朝着那刺杀汉子的方向,疯狂地刨抓着空气!其中一只胆子最小的,甚至直接吓尿了,淡黄色的尿液滴了阿卓一手。
兔子的异常反应,比任何言语都更直接地“指认”了目标!
“就是他!拿下!”凌云厉喝一声,身形急退,同时袖中早已扣住的三枚“破煞金针”激射而出,并非射向那汉子,而是射向他身后人群中,另外两个同样眼神闪烁、正欲有所动作的身影!
“噗噗噗!”三声轻响,那两人应声而倒,穴道被封,动弹不得。他们身上,也瞬间散发出与那刺杀汉子类似、但更加浓郁的阴毒气息!
三个内奸,瞬间被揪出、制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刺杀到制服,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等黑风盗那边反应过来,三个内奸已经如同死狗般被凌云和阿卓(在寨门内)用特制的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扔在脚下。
“好小子!敢动老子的人!”疤脸老六又惊又怒,挥刀就要带人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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