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出手?”
“我要让他看清楚。”陈百草淡淡道,“看清楚他自己有多蠢。你以为他是为了钱烧你家?错了。他是怕你翻身。穷人心最怕的,不是别人比他强,是曾经被他踩在脚底的人站起来。”
林寒没说话。
他低头看着母亲的手,指尖微微颤了一下。他轻轻握住,发现她手腕内侧有一块红痕,很小,像是小时候留下的疤。
陈百草也看到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林寒。
“路上用。每天一次,敷在她左腿骨折处。里面有续骨散,比普通药强三倍。”
林寒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药粉呈灰绿色,闻起来有点苦,但不刺鼻。
“你师父是谁?”他突然问。
陈百草笑了下:“我没师父。你爷爷是我师兄。”
林寒一怔。
“你们不是一个姓。”
“师兄弟不一定同姓。”老头闭上眼,“当年我们三人一起学医,他是老大,我是老二,还有一个师妹……后来的事,以后再说。”
马车颠簸了一下,林氏轻哼了一声,眉头皱起。林寒赶紧把她往里挪了挪,挡住风口。陈百草睁开眼,从怀中取出一支小铜管,拔开塞子,倒出两粒黑色药丸。
“给她含一颗,退烧用的。”他说,“别吞,等化了再喝水。”
林寒照做。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丝清凉。不到一盏茶工夫,林氏的呼吸明显平稳了些。
“你这套针法,练下去会伤身。”陈百草忽然说,“每打通一条经脉,就要耗一次气血。通七条,等于七次大病。通十三条,九死一生。”
“我知道。”林寒说,“可我已经开始了。”
“那就记住一句话。”老头盯着他,“救人之前,先保住自己的命。你爷爷做到了七十多人,但他忘了保自己。我不想你也这样。”
林寒点点头。
车外雨势渐小,天边透出一点灰光。山路蜿蜒向前,远处隐约能看到城墙轮廓。
“进城后,你先住我府上。”陈百草说,“偏厅空着,够你们母子住。等她醒了,我再看怎么治。”
“你会收我为徒吗?”
老头没回答。他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块木牌,递过来。
牌子正面刻着“百草堂”三个字,背面有个小孔,像是用来穿绳挂的。
“拿着。”他说,“这是进门的凭证。至于别的,等到了再说。”
林寒接过木牌,放在掌心。它很旧,边角磨得光滑,像是被人握了很多年。
车轮继续转动,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
林寒靠在车厢上,闭上眼。他已经两天没睡,身体累得像石头,可脑子却清醒得很。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了。
马车驶过一座石桥,桥下河水浑浊,漂着几片落叶。
忽然,林寒睁眼。
他把手伸进怀里,摸到那套拼合完整的银针。青光又闪了一下,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陈百草猛地伸手,扣住他的手腕。
“别现在试。”老头声音低沉,“你伤太重,经脉没稳,强行运针,会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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