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和老班长检查完山中的两个入口,手里还攥着半截冻硬的铁丝,用铁丝把出入口加固后,只留下超市入口。零下65度的天气,工作十几分钟,就冻得指节发麻。
我们5人坐在锅炉房的,看着炉子里的燃烧的樟子松木块,火星子从炉口蹦出来,落在水泥地上,瞬间被地面的寒气浇灭,只留下一点黑印。王叔害怕煤不够烧的,现在基本上是木材加上煤的燃烧方式。
王叔蹲在炉边磨斧头, “刺啦” 声混着柴火的 “噼啪” 声,成了这基地里最安稳的背景音。
李强在整理我们带回的木柴,把大块木柴锯成相同的长短,一个一个码在墙边,不急不慢的动作很符和他的性格。
我们一群人看着李强在整理木材,烤着火,突然门口警报声响起,“ 唔....唔....”
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破了平静。我和老班长对视一眼,老班长瞬间把搭在肩上的弓弩取下来,箭槽里搭上了磨尖的铁箭,末世里上门的人,未必都是求助者,黄毛那伙人的阴影还留在大家的脑海里。
“谁?” 老班长朝着门的方向喊,声音压得沉,能透过门板传出去。门外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个熟悉又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努力撑着稳劲:“是我…… 赵晨!之前找过二狗哥帮忙打黄毛的那个…… 我们村就剩下我和叔叔跑了出来,实在是不知道去哪!只能带我叔来,求求二狗哥收留我!”
赵晨?老班长愣了愣,想起上个月的事 —— 当时这半大孩子揣着把锈菜刀,在零下60度的天气里跑到基地,说黄毛抢了他们村的粮食,想求 “二狗” 帮忙抢回来。后来二狗才和黄毛结怨。没成想这才多久,他竟带着人逃到了基地。
老班长回到基地和我说了事情,我拄着拐走到超市小屋:“俩人头都快埋到胸口了,赵晨冻得脸发紫,旁边那男人胳膊还在流血,不像带了家伙。”
老班长把弓弩放下,却没走远,站在门侧的阴影里。我拉开门闩,钢板门刚开一条缝,一股裹挟着冰刀的寒风就灌进来,紧接着,赵晨扶着一个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挤了进来。
赵晨看到是我,体力不支的晕倒在地,“二狗哥救救我俩!求...你...救.....”。冲着老班长和李强摆摆手,把二人扶进基地,二人身上的雪刚碰到热气,便开始融化,雪水顺着一脚滴了一道。
将两人掺到暖气片边上,林婉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汤走了过来。
“赵晨!赵晨!醒醒!”我轻轻晃了晃赵晨的身体。
赵晨眼睛睁开一条缝,“二狗哥!我叔叔怎么样了!”
林婉检查二人的身体后,转头说:“放心吧!你叔叔没事!就是外面待太久了!冻得!喝口热汤缓缓先!”
林婉用勺子盛出一小勺汤送到赵晨嘴唇间。赵晨喝下一口后,眼睛肉眼可见的有了些许神情。刚要在喝,一旁的叔叔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身子直抖,左手还死死捂着右臂,指尖融化得血水带着丝丝红。
“叔,您慢点咳……” 赵晨赶紧拍着男人的背,声音里满是慌乱,他自己的脸冻得青紫,嘴唇裂了好几道口子,说话时都在渗血,却顾不上自己,先把林婉递来的热汤端到男人嘴边,“喝点热汤,能好受点。”
男人喝了两口热水,咳嗽总算缓了点,他抬起头,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他约莫五十岁,头发白了大半,额头上有道新的伤疤,还沾着雪粒,眼睛里满是疲惫和恐惧,看向我们时,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恳求:“俺叫赵建国…… 这是俺侄子赵晨…… 俺们从西杨村逃出来的…… 实在没地方去了,求你们…… 收留俺们吧……”
我递过去两碗泡面,“先吃了再说!”
“西杨村怎么了?” 老班长站在旁边,声音平静,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你们怎么会逃出来?”
赵晨吃面的动作停下,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嘴唇哆嗦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起他们的遭遇,
西杨村原本有二十多口人,都是没来得及逃去大城市的村民,靠着村头的地窖储存土豆和玉米,勉强熬了一个多月。上次二狗哥帮忙打跑了黄毛,没想到后来他带人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猎枪和钢管。让我们每天出去收集粮食和砍柴,可分给我们的粮食却只有一把咯牙的玉米粒。
我的父亲仅仅因为想要个锅煮玉米粒,就被他的手下活活打死。最后他们把不能干活的人赶出了庇护所,能干活的留下继续干活。后来变本加厉的要让村里一个姑娘给他按摩。那姐姐宁死不从,被他活活打死丢在雪里,活生生冻死。
“那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林婉蹲在旁边,手里拿着碘伏和绷带,准备给赵建国处理伤口,听到这里,忍不住问。
赵晨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手里的泡面里,:“黄毛有天想让大家去砍柴,俺叔想偷偷把藏在菜窖里的半袋玉米拿出来,给剩下的人分点,然后逃跑,结果被黄毛的手下发现了。他们打俺叔,用钢管砸他的胳膊,说要把他也扔到外面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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