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开始下雪了,不知道老周去哪了!”林婉从外面跑回来说。
老周留下纸条,便带着一把防身的刀具出了门!
刚出基地,雪就没过老周的膝盖。他把树枝做的手杖斜斜插进雪里。每走一步都要把脚从雪里拔出来,顶着风雪,借着手杖的支撑往前挪。外层的羽绒服勉强提供些许的温暖,怀里的热水瓶又给他提供了二次温度。
走了一公里有余,老周的眉毛眼睫毛布满白霜,耳朵已经冻得发疼。他找到一处背风处,找来些小树枝,用打火机生了堆篝火。四周用雪做了一处简易得围墙。摘下手套,不停得搓着双手,搓热后捂着耳朵,随着火堆烧旺,脸上得冰霜蒸发。简单休息后,便再次踏上征程。
风雪刮得更加猛烈,老周裹紧衣服,抬头望向前方得雪幕。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凭着记忆朝着北边走。只要手杖下得路还是水泥路,就没走错!
又走了一公里不到,老周得体力几乎消耗殆尽。虽然当过兵吗,那是天天早上10公里打底,现在多年不练,加上风雪交加得天气,每一步都好像背着一座大山前行。
在一处雪壳里挖出一人深得单兵坑,点燃路上捡得小树枝,等待温度上来,他搓搓手缓缓从怀里拿出玉米饼,玉米饼已经冻得梆硬,咬一口好像咬在石头上。他将热水一点点浇在玉米饼上,等待热水浸透饼子,在用牙齿一点点啃下些碎渣,混着口水咽下去。
一口粮食好像是牛肉般,他疯狂得享受着美食。捡起地上得碎渣,放在手心,干裂得嘴唇疯狂吸吮着碎渣!
“看来得快点了!”老周看着马上变黑得天气,一时半会雪是不会停了。他再次前行。雪地上得脚印刚踩出来就被淹没。风也越来越大,刮在脸上刀割斧凿一般得疼。
“得快点。” 老周看了看天,云层压得很低,像是要再下雪。他重新抓起工兵铲,继续往前走。雪地里没有脚印,只有他的靴子踩出的坑,很快又被新落的雪填得只剩个浅印。风越来越大,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他只能眯着眼睛,盯着前方隐约的树影,他记得李家镇外围的一片杨树林,到了树林,就离药店不远了。
走到树林时,老周的脚已经冻得没知觉了。他环顾四周,树林间狂风大作,雪花飞舞。想坐在雪地上,估计能冻拉拉尿。看了眼湿了冻,冻了湿的裤脚,脚踝处的皮肤冻得发紫,风一吹就疼的腻害。他看中一处林边排水沟,里面填满了厚厚的积雪,他掏出兵工铲,挖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雪窝。升起篝火,火焰渐渐把裤子上的冰烤化,烘干,顾不上吃东西就赶紧从四周掏出点雪,在脚踝上搓着,老班长教过,冻僵的地方不能用热水敷,得用雪搓到发热。雪粒硌着皮肤,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坚持搓了十分钟,直到脚踝有了点知觉,脚踝处冒出雾气,才重新缠上烘干的布条。
目光穿过树林,李家镇的房屋终于露了出来。大半房子塌了顶,断墙在雪地里立着,诉说着曾经的悲痛。老周没有着急前行,选择在原地观察观察,心里也不再着急 ,活着才能给哥哥们弄点药。
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觉的老周。走进镇子!
“康民药店” 的招牌歪在雪地里,“康” 字掉了一半,剩下的 “民药店” 三个字被雪盖了大半。药店的玻璃门全碎了,寒风从门口灌进去,卷起地上的药盒和灰尘。老周握紧工兵铲,慢慢挪进门里 —— 屋里的货架倒了大半,有的压在雪下,有的歪在墙边,药盒撒了一地,大多冻得硬邦邦的,一踩就碎。
他蹲下来,开始翻找。最外面的货架上全是感冒药和止痛药,包装都破了,有的药粉撒在雪地里,冻成了小疙瘩。心里默默想到,
“看来得找到仓库才有机会弄到药了!”
他往里面走,柜台倒在地上,玻璃碎片混着雪,顺着柜台的方向往里挖。他用工兵铲拨开柜台下面的纸箱,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藏着的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 “咔嚓” 一声,是有人踩碎了药瓶。
老周猛地回头,手里的工兵铲横在身前。门口站着个穿破洞棉袄的男人,约莫四十岁,脸上沾着灰和雪,手里攥着根断铁棍,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你是谁?来这儿干什么?”
“找药。” 老周没停下手中的动作,“找消炎药,头孢。”
男人的眼神变得阴狠,往怀里摸了摸,掏出个和老周手里一样的空药瓶 ,也是头孢的包装。“这的药都是我的。” 男人往前迈了一步,铁棍在手里转了个圈,“我女儿发烧,等着这药救命,你别抢。”
老周心里一沉,却还是摇头:“不好意思,我这边也有人等着救命,伤口化脓,高烧不退,没这药活不了。要不这样,咱们一起找,找到多的,分你一瓶。”
“没有多的了!” 男人突然激动起来,挥着铁棍就冲过来,“这镇上就这一家药店,我找了半天就看见个被洗劫一空的瓶子,你想抢?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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