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五十五度的寒夜,体育馆的铁皮屋顶被风吹得 “哐哐” 作响,像是在催命。
老赵蜷缩在角落的苞米杆堆里,和一众人抱在一起取暖。萎靡的眼睛死死盯着体育馆虚掩的逃生门,门缝里漏进的寒气,在地上映出一道细长的亮痕,那是他渴望已久的自由方向。
自从被村长骗来当苦力,老赵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自从老赵没了利用价值,
每天天不亮就得出去铲雪、找柴火,稍有怠慢就是一顿毒打,吃的只有掺着沙子的玉米饼,喝的是融化的雪水。
尤其是白天看到村长在李彪面前求饶的样子,他更清楚,村长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完蛋了。
本以为他能在人群中蒙混过关,没想到李彪比村长更畜生,天天对着年纪大的打打骂骂,好多人被打的起不来后丢到后面的雪坑。
这样下去迟早要死在雪地里。“顿顿饱” 他不敢想,只想逃离这地狱般的体育馆,哪怕冻死在外面,也比被李彪折磨死强。
李彪小弟一把扯过老赵。“老赵头,今天看火!冷一点我就给你一脚!”
体育馆里,李彪的小弟们大多睡着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混着寒风的呼啸,成了逃跑最好的掩护。
两个岗哨靠在门口打盹,怀里抱着钢管,斜斜地靠在墙上,头一顿一顿的。
老赵故意在添柴的时候弄出响动,故意惊醒几个小弟。不出意外遭到了一顿毒打。反复几次之后,众人逐渐放松了警惕!
老赵慢慢挪开压在腿上的破被,动作轻得像在拆弹,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他裹紧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那是他仅有的御寒衣物,也是他逃跑时唯一的依靠。
离逃生门越来越近,老赵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冷汗,冻得发僵。
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踩着地上,避开散落的罐头盒和木棍。
还有三步、两步、一步…… 他的手已经碰到了冰冷的门板,推开这扇门,钻进外面的雪幕,就能暂时摆脱控制。
就在这时,脚下突然传来 “咔嚓” 一声脆响,高兴之际他踩扁个矿泉水瓶,不知是谁随手扔在这儿的。这声音在寂静的体育馆里格外刺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谁?!” 门口的岗哨瞬间惊醒,刚管 “哐当” 一声拄在地上,警惕地朝着声音来源张望。
老赵心里一沉,顾不上多想,猛地推开侧门,就往外面的雪地里冲。
“有人跑了!快追!” 岗哨的喊声惊醒了熟睡的小弟,体育馆里瞬间乱成一团。李彪从舞台中央的椅子上弹起来,眼里满是戾气,抓起身边的钢管就追了出去:“给我抓住他!敢跑?老子打断他的腿!”
外面的雪没到小腿,老赵深一脚浅一脚地跑,棉鞋里灌满了雪,冻得脚趾生疼,可他不敢停,只知道往前冲。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喊叫声、咒骂声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身后。他跑得太急,不小心摔在雪地里,脸埋进冰冷的雪里,嘴里灌满了雪渣,刚爬起来,就被追上来的小弟一脚踹进雪里,满嘴都是雪。
“跑啊!你接着跑啊!” 小弟狞笑着,一拳砸在老赵的脸上,鼻血瞬间流了出来,混着血水往下淌。其他小弟也围了上来,拳打脚踢,老赵蜷缩在雪地里,只能用胳膊护住头,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李彪喘着粗气跑过来,一脚踩在老赵的胸口,力道大得让他差点背过气去。“你个老东西,吃我的喝我的,还敢跑?” 李彪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左脸的十字刀疤在雪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我看你是活腻了!”
老赵咳着血,断断续续地求饶:“彪…… 彪哥,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 李彪冷笑一声,踢了踢老赵的腿,“放你出去给基地报信?还是让你去给军人告状?你当我傻?”
他转头对小弟说:“把他拖回体育馆,扔到卫生间里,我要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小弟们架着老赵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把他往回拖。老赵的脚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棉袄被扯破了,露出里面冻得发紫的皮肤,他一边挣扎一边哭喊,声音嘶哑,可没人理会他的求饶,只有冰冷的雪粒和无情的拳脚落在他身上。
体育馆的卫生间在最里面,是个阴暗潮湿的角落,地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和冻硬的冰碴,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小弟们把老赵扔在地上,就退了出去,反手锁上了门,只留下李彪和他单独相处。
老赵蜷缩在地上,浑身是伤,疼得连动一下都困难。他看着李彪一步步逼近,眼里满是恐惧,不停地往后缩:“彪哥,我真的错了…… 求你饶了我…… 我以后一定好好跟着你,再也不跑了……”
李彪手里攥着钢管,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错了?晚了。今天不弄死你,其他的人都学你逃跑,我这体育馆还怎么管?” 他举起钢管,狠狠地砸在老赵的腿上,“咔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