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朦朦亮,别墅区里传来了大米粥的香气。
老陈熬完大米粥,放下手中的铲子。怀里揣了几包压缩饼干和一个保温杯。
“老大!给你的猎枪给我用用,我有点事办!”
“老三,你要干啥去?”笑笑一脸疑惑的问。
“当然是宰了那两个小犊子,给我侄子报仇!不然以为我老头子好欺负呢?”
“侄子刘姐照顾着呢?你还去干嘛?消停待着不行吗?”
老陈换了个脸色,“我开玩笑的,我是去镇上的药店在搜搜能用的药,咱的存量也不多了!”
“那让老六跟你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目标小,随时能跑!”
青年从身后沙发上抽出一把猎枪,还有半盒子弹,扔给了老陈。“你老人家小心点,别逞强!外面能活下来的都不是傻子!”
老陈点点头,换上那身破旧的外套出了庇护所。可是老陈前脚刚离开,青年的嘴角就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他蜷缩在种子点的吧台后面,这是他蹲守的第十五天了,也是他换的第8个埋伏点。
他来这的目的只有两个:找到那两个人报仇或者逮到携带物资的幸存者。小陈的伤用光了别墅的消炎药和抗生素,刘姐才从阎王爷手里救回了他。
第一个埋伏点选在镇东头的十字路口。
那里曾是全镇的中心区域,如今只剩半截冻在冰里的红绿灯,红灯早就不亮了。
老陈在路口旁的便利店二楼蹲了四天,便利店的卷帘门被他用撬棍撬开条缝,刚好能架起猎枪瞄准路口。他每天只敢在中午太阳最毒的时候啃半块压缩饼干,就着融化的雪水咽下去。
前三天还算有盼头。
第一天清晨,他听见远处传来冰面开裂的“咔嗒”声,瞬间屏住呼吸,枪口死死锁定声音来的方向,结果等了半小时,只看见一头瘦得皮包骨的野狗拖着条冻僵的腿跑过,野狗的爪子踩在冰面上,留下一串细碎的爪印,很快又被新的落雪盖住。
第二天下午,镇西头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建筑物坍塌的声音,他扛着枪摸过去看,发现是间早已废弃的杂货店,屋顶的积雪太厚,压垮了朽烂的房梁。碎木头上冻着几包过期的方便面,包装袋被冻得硬邦邦的,他捡起来塞进背包。
第二个埋伏点是镇中心的超市。
超市的卷帘门被人砸开过,门口堆着半截冻住的水泥块,里面的货架东倒西歪,大部分商品要么被洗劫一空,要么冻在厚厚的冰层里。
老陈选了超市二楼的仓库,这里有扇小窗,正对着超市的正门,既能监控来人,又能借着货架挡住自己的身影。他用捡来的破棉被和塑料布在墙角搭了个临时窝,把仅剩的几块煤块塞进一个破铁盒里生火。
火苗很小,只能勉强让手指不冻僵,烟顺着仓库的破天窗飘出去,在雪地里留下一缕淡灰色的痕迹,他试过,这种天气里,除非凑到跟前,否则根本没人能发现。
在超市蹲守的六天,是最难熬的。白天还好,他能靠观察外面的动静打发时间,数着冻在路边的汽车数量,或者看雪落在冻硬的广告牌上的样子。
到了晚上,极寒和寂静会一起压过来,四周死寂。他不敢睡太沉,每小时都要醒一次,摸一摸怀里的猎枪,再摸一摸贴身放着的那条小陈的旧围巾。
现在这个岗亭,是他的第三个目标。
镇口的位置,所有进出镇子的人都必须经过这里,岗亭里还有个旧的取暖器,虽然坏了,但外壳能挡住不少风。
他把捡来的木屑塞进取暖器里,每天点一小堆,烟从取暖器的出风口飘出去,混在路边的雪雾里,很难被察觉。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每天都会用雪擦脸,冰冷的雪水刺得皮肤生疼,却能让他的眼睛一直保持着锐利的状态。
第十五天的中午,太阳难得地露出了一点影子,透过厚厚的云层,在冰面上洒下一片淡金色的光。
老陈从背包里掏出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慢慢嚼着。饼干早就冻硬了,咬起来像在啃石头,他得用牙一点点磨碎,再借着融化的雪水咽下去。他的嘴唇已经开裂了,每咽一下都疼得钻心,嘴角的血痂冻住又裂开,反复几次,已经形成了一道深色的疤痕。
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
不是风声,不是雪落的声音,是一种轻微的、“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人踩在薄冰上的声音。
老陈瞬间僵住,手里的饼干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慢慢把猎枪架在岗亭的破窗沿上,搓了搓手把,眼睛凑到瞄准镜前。
瞄准镜里的景象一片雪白,远处的街道冰雪一片,延伸到镇子的尽头。
他屏住呼吸,手指慢慢扣紧扳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那声音又响了一下,比刚才更近了些,像是从镇口的加油站方向传来的。
他调整着瞄准镜的焦距,一点点扫过加油站的方向。
加油站的顶棚早就塌了一半,加油机冻在冰里,扛住了顶棚。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小小的黑影从加油机后面闪了出来。
不是人,是一只半大的野兔,身上的毛沾着雪,正一瘸一拐地往前跑。野兔跑了几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停下,抬起头往岗亭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身钻进了路边的雪堆里,消失不见了。
老陈缓缓松开扳机,胸口的浊气一下子吐了出来,白气在瞄准镜上凝成一层薄雾。
他用袖子擦了擦镜片,重新看向空荡荡的街道,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有失望,有烦躁,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半个月了,他像一块石头一样守在这里,换了三个地方,耗光了食物和燃料,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他摸出怀里的旧围巾,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血渍。
小陈还在别墅里等着他,等着他带回去救命的药,等着他报仇。他不能放弃。老陈咬了咬牙,把最后一点木屑塞进取暖器里,重新坐回岗亭的角落。
风还在刮,雪还在下,冰封的小镇依然死寂,但他的眼睛里,还是透着一股不肯熄灭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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