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阴冷滑腻、如同深渊毒涎般的魔念,刚刚穿透禁域波动的缝隙,贪婪地探向琉璃结界,空气中便骤然炸开一声无声的惊雷!
并非真实的声响,而是法则层面的剧烈震颤!
源头,来自那始终沉默立于风暴中心、仿若与世隔绝的白色身影——希钰玦。
他甚至没有看向魔念袭来的具体方向,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眼帘。那双冰封的紫眸,在这一刻褪去了所有沉寂与隐忍,骤然迸发出比裁决之光更凛冽、比九幽狐火更灼心的寒芒!那不是纯粹的神力光芒,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历经万古沉淀、曾执掌三界法则的绝对威严与不容侵犯的暴怒!
尽管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尽管衣襟上的淡金血痕触目惊心,尽管周身神力因重伤未复而远不及全盛时期的浩瀚——但当他真正释放出那份属于天道化身的本源威压时,整个“归墟禁域”凝滞的灰白空间,都仿佛被投入了一颗超新星!
“嗡——!!!”
以他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近乎透明的淡紫色涟漪悍然扩散!这涟漪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神宫布下的禁锢之力被强行排开、扭曲;妖族连成的妖力力场如同遇到天敌般剧烈波动、收缩;就连那面横亘天地的虚空法庭光幕,也猛地黯淡、摇曳了一瞬,其中万千仙神投影齐齐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修为稍弱者甚至投影直接模糊溃散!
那缕试图偷偷摸摸渗透进来的魔念,更是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霜,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淡紫色涟漪掠过的瞬间,被彻底净化、湮灭,连一丝残渣都未留下!
这并非针对性的攻击,仅仅是威压的自然外放!
三位太上长老首当其冲,他们周身流转的圣洁神光如同狂风中的烛火般明灭不定,脸上终于再也维持不住古井无波的超然,齐齐倒退半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一丝本能的忌惮!他们比谁都清楚希钰玦的伤势有多重,却万万没想到,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他仅仅是释放威压,依然能拥有这般撼动天地法则、震慑万神心魄的恐怖气势!这已不仅仅是力量层次,更是位格与意志的绝对碾压!
莫樾淩距离稍远,但他周身的幽蓝狐火也猛地一矮,那双总是含笑的狐狸眼瞬间眯成危险的细线,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惊异与凝重。他自负强大,却也在此刻清晰感受到了那股威压中蕴含的、超越寻常神魔的本质性高贵与不容亵渎的怒意。这冰块脸……果然即便“堕”了,也还是那个冰块脸!
而作为威压释放的中心,希钰玦本人却仿佛毫无所觉。他甚至连气息都未曾有明显的加剧。只是那挺直的脊梁,如同支撑天地的脊骨,未曾弯折分毫。
他的目光,终于缓缓移动,不再是空茫或深邃,而是带着一种洞穿万古、漠视生死的冰冷,逐一扫过三位太上长老,扫过光幕中残余的仙神投影,扫过莫樾淩及其亲卫,最后,仿佛穿透虚空,瞥了一眼魔念被湮灭的源头方向。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并不高亢,甚至比平时更加低沉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接烙印在在场所有生灵神魂最深处的穿透力与重量,每一个字都如同法则的宣告:
“动她者,”
他微微一顿,那双紫眸中的寒芒凝结到了极致,仿佛有毁灭的星河在其中生灭。
“——死。”
一字,定音。
没有解释,没有威胁,没有条件。
只是陈述一个最简单、也最绝对的法则——以她的安危为界,越界者,死。
这不仅仅是对那缕魔念的回应,更是对在场所有势力、所有心怀叵测者的终极警告!
神宫要审判?可以,冲他来。
妖族要庇护?随意,但别越界。
魔族要觊觎?已给予湮灭的答复。
他的界限清晰无比——绒柒。他的态度亦明确至极——以死扞之。
圣子之怒,无需滔天神力,无需毁天灭地。
仅此一言,仅此一威,便已震慑全场,令神魔妖三方,尽皆失声!
琉璃结界内,绒柒虽听不到外界声音,却能清晰地“看到”希钰玦释放威压时那撼动天地的景象,能“感觉”到他那句无声宣言中蕴含的、为她对抗整个世界的决绝。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心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安心与力量所充满。
灰白的禁锢天地中,淡紫色威压的余韵缓缓消散。
但“动她者死”四个字带来的凛冽杀机与绝对意志,却如同最深的烙印,留在了每一道注视此地的目光与心神之中。
对峙依旧,但气氛已然不同。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那个看似重伤垂危、沉默寡言的男人,其底线与逆鳞,已然亮出。
触及者,必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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