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那重新合拢、晃动的帷幔,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帷幔之内,三人几乎同时长长舒了一口气。
最外侧躺着君彻,中间是王皇后,最里面,姜妩凝从锦被里钻出来,小脸憋得通红,眼睛忽闪忽闪,大口喘着气。
她摸了摸王皇后身上光滑的衣料,又嗅了嗅,
“皇后娘娘,您熏的香味道真好闻,又雅致又温暖。”
王皇后一听,提到自己擅长的领域,瞬间忘了害怕,喜笑颜开,转头低语:
“你这鼻子真灵,这是本宫自己调的鹅梨帐中香。”
“真的吗?”
姜妩凝眼睛一亮,崇拜地看着她,
“娘娘好生厉害!您这鹅梨帐中香,比京城‘闻香阁’的招牌香还要清雅独特呢!”
一席话哄得王皇后心花怒放,仿佛找到了知音:“夫人也懂制香?”
“略懂一二。”
姜妩凝谦虚道,两个女人竟就这样在龙榻上交流起制香心得来。
被彻底无视的君彻:“……”
越听脸越黑。
【这是朕的龙榻!这两个女人当朕是死的吗?她们这么热络做什么?!】
李福溜进来,低声道:“陛下,太后娘娘走远了,安全了。”
君彻忍无可忍,一把拉开帷幔!
李福看到了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皇后娘娘正侧卧着,和贞懿夫人头碰头聊得正欢,脸上笑容灿烂,宛若一对亲姐妹。
而咱们陛下,脸黑得如同锅底,浑身散发着“朕很不爽”的低气压。
君彻抬脚,毫不留情地踢了一下王皇后:“喂,下去。”
王皇后回过神,惧意重回心头,手忙脚乱地找自己散落的衣裳。
姜妩凝眼尖,伸手帮她拿过来,还体贴地帮着穿戴,嘴里也没闲着:
“皇后娘娘,您的皮肤真好,白皙透亮的,是抹了什么特制的面脂吗?”
王皇后一边套外衫一边笑道:“被你看出来了?这是本宫自己用珍珠粉和玉簪花汁调的面脂…”
姜妩凝又是一连串的夸赞。
君彻看着这“姐妹情深”的画面,内心暴躁:
【朕这么大个人在这里,是空气吗?!】
他忍无可忍,一把拽过姜妩凝。
她的眼睛还不住地往王皇后身上瞟。
君彻霸道地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的视线里只能容下自己一人。
姜妩凝眨眨眼,啧啧,彻彻连女人的醋都吃,看来真爱上我了。
直到王皇后穿戴整齐,忐忑地下了龙榻,再回头一看——
只见方才还冷着脸的帝王,正捧着怀里女子的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刚才吓坏了吧?”
姜妩凝点点头,撅着嫣红的樱桃小嘴,一脸委屈后怕:“臣妇差点憋坏了,都透不过气了呢。”
君彻眼神柔软,大手抚上她的后背,“朕给你顺顺气。”
王皇后在原地看了半晌,心中受到极大冲击:
原来陛下还有这副嘴脸?
还以为他只会冷着脸装深沉呢!
这……这分明是一副情窦初开、笨拙哄人的毛头小子模样!
不过……倒是挺养眼的。
这女孩子也真可爱,又娇又媚,小嘴还跟抹了蜜似的,本宫也喜欢得紧……
可是陛下!
这是臣妻啊!
臣妻!您清醒一点!
她鼓起勇气,上前两步,
“陛下,不如让臣妾顺便带夫人离开,然后再设法送她出宫,岂不更安全些?此事若让人知道,前朝恐怕……”
“不劳皇后费心。”
君彻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朕自有安排。你今日做得很好,朕会让人送赏赐去凤仪宫,你退下吧。”
王皇后:“……臣妾告退。”
她走到殿外,看着朗朗乾坤,长舒一口气。
反正本宫已经尽职尽责劝过了,陛下不听,出了事可不能怪本宫。
而躲在暗处的素心,看着王皇后的凤辇离去,立刻火速赶回慈宁宫。
“启禀太后娘娘,县主,奴婢刚才看到,皇后娘娘离开了养心殿。”
华阳立刻抓住机会,再次怂恿:
“姑母!皇后走了,此时后殿里藏着的,定然就是姜氏无疑!
您快派人再去搜一遍,定能抓她个正着!”
太后语气带着一丝愠怒:
“那是养心殿!哀家亲自去一趟,已是逾越。
若再兴师动众去搜,却搜不出人来,你让哀家的脸往哪儿搁?皇帝又会如何想?”
她话有所指,显然对华阳这次不准的情报心生不满。
华阳被噎得不敢再言,只能暗暗咬牙,将希望寄托于城外的陆观澜,盼他收到密信后,能亲自来揪出姜妩凝。
养心殿后殿。
君彻拥着姜妩凝,低头吻着她,很久才松开,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
“凝凝好点了吗?还喘气难受吗?”
姜妩凝依偎在他怀里,娇羞道:“有陛下的怜爱,好多了。”
随即,她脸色淡了下来,开始四处找寻自己的外裙,
“陛下,快送臣妇回去吧,这样太危险了。日后……也不要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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