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秘密据点的窗户紧闭着,连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桌上还放着庆祝 “雷霆” 计划破产的半瓶白酒,酒杯里的酒早已凉透,可胜利的余温,早在 “内部泄密” 这四个字砸下来时,就消散得无影无踪。空气像结了冰的铁块,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欧阳剑平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柄。她看着眼前的队员 —— 马云飞靠在墙边抽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李智博捧着一叠文件,眉头皱成了 “川” 字;高寒站在桌旁,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何坚则坐在角落,眼神平静地望着地面。每个人脸上都没了之前的轻松,只剩下沉甸甸的凝重。
“‘雷霆’计划败了,可我们没资格高兴。” 欧阳剑平先开了口,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云飞和何坚那趟护送,九死一生;三个接应点被精准摧毁;‘夜枭’像盯着猎物一样追着他们跑…… 这些不是巧合,是有人在暗处给敌人递消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颗毒瘤不挖出来,我们下次任务,就是把脖子伸进绞索里。”
李智博推了推眼镜,把文件摊在桌上:“我查了所有通讯记录,核心密码没被破译的痕迹。敌人能精准掌握我们的路线和接应点,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泄密的人能接触到核心决策,要么…… 他太了解我们的运作模式,能从碎片信息里拼出完整计划。”
“了解运作模式……” 高寒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眼神不受控制地飘向何坚。她想起之前何坚鞋跟里的追踪器,心跳突然快了半拍,可又立刻甩了甩头,暗骂自己:“瞎想什么!何坚早就用行动证明过自己了!”
何坚抬起头,正好对上高寒的目光。他没有回避,脸上的懒散消失不见,只剩下坦然:“清江浦那次,我已经证明过清白,组织有结论。但现在要查内鬼,不管是审查还是问话,我都配合。”
“现在不是互相猜忌的时候!” 欧阳剑平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提高了几分,“自乱阵脚,才是给敌人送助攻!我们要的是证据,不是指责!”
马云飞掐灭烟,走到桌前:“敌人能拿到消息,无非三个渠道:破译通讯、内部泄密、外部监视。通讯没问题,外部监视也不可能这么精准 —— 那就只剩人了。而且是位置关键的人。”
“可范围太大了。” 李智博叹了口气,“从给我们下指令的上峰,到传递消息的交通员,再到提供物资的外围人员…… 甚至……” 他没说下去,但 “甚至我们之中” 这几个字,像幽灵一样飘在房间里。
高寒立刻反驳:“不可能!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怎么会……”
“没有‘不可能’。” 欧阳剑平打断她,眼神锐利,“在证据面前,任何信任都要先放一放。但我们不能瞎查,要一步一步来。”
她指着文件上的名单:“第一步,查外围。所有备用据点、安全屋、合作的外围人员,一个个过。用隔离审查,不问出疑点不罢休。”
然后,她看向众人,声音压得更低:“第二步,设局。我们编一个‘绝密计划’,内容要足够诱人 —— 比如‘截获日军军火库坐标’,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然后看,这个消息会不会漏到梅机关去。”
“设局?” 马云飞挑眉,“这风险不小,要是被酒井识破……”
“风险再大,也比带着内鬼行动强。” 欧阳剑平语气坚定,“这个计划,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连传递消息的交通员都不告诉。一旦消息泄露,内鬼就在我们之中。”
李智博点点头:“可行。我可以伪造一份军火库坐标文件,做得天衣无缝。再故意在通讯里‘泄露’一点模糊信息,引蛇出洞。”
高寒咬了咬唇:“我负责外围审查,那些外围人员我熟,能看出谁在撒谎。”
何坚站起身:“我跟高寒一起去。审查的时候,需要人手控制场面,我合适。”
马云飞笑了笑:“那我就负责‘演戏’,假装跟交通员对接‘军火库计划’,看看有没有人盯着我们。”
欧阳剑平看着众人,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好。从明天开始,行动。记住,不管查到谁,都要冷静,拿证据说话。我们是战友,不是敌人,但内鬼,必须揪出来。”
第二天一早,行动就开始了。
高寒和何坚去了上海郊区的一个安全屋,那里住着一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交通员,代号 “老周”。老周看到他们来,脸上露出惊讶:“高寒同志,何坚同志,怎么突然来了?”
高寒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老周,我们来问你点事。上次马云飞和何坚护送情报,你负责传递路线消息,那天之后,你见过谁?跟谁聊过?”
老周眼神闪烁了一下,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没…… 没见谁啊,我一直待在安全屋,就跟隔壁的王婶说过几句话。”
何坚盯着他的眼睛:“王婶?哪个王婶?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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