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丝绒,缓缓笼罩住上海的法租界。贝当路作为法租界最繁华的街道之一,此刻正散发着与白天截然不同的魅惑气息——霓虹灯牌在夜色中闪烁,红的、绿的、黄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将街道映照得如同幻境;路边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车门打开时,总能看到穿着精致礼服的男男女女,踩着高跟鞋或皮鞋,优雅地步入街边的店铺或娱乐场所。
爵士乐的旋律从一家家夜总会、酒吧里飘出,慵懒而暧昧,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水味、雪茄的醇厚味和酒精的辛辣味,构成了夜上海独有的奢靡气息。这里是上海的“不夜城”,是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享乐场,却也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危险。
“红玫瑰”夜总会就坐落在贝当路的中心位置,像一朵盛开在夜色中的毒玫瑰,吸引着人们不自觉地靠近。巨大的霓虹招牌悬挂在夜总会的正上方,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红玫瑰,花瓣边缘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招牌下方,两扇旋转玻璃门不停转动,门童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戴着白色手套,对每一位进出的客人躬身行礼,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透过旋转门,可以看到夜总会内部的景象——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将整个大厅照亮得如同白昼;舞池中央,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正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裙摆飞扬,笑声阵阵;四周的卡座里,坐满了喝酒聊天的客人,侍者端着托盘,穿梭在各个卡座之间,忙碌而有序。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那么充满活力,谁也不会想到,这座看似普通的夜总会,竟是“冥府”在上海的秘密据点。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夜总会附近一条僻静的巷道。巷道内没有路灯,只有远处霓虹灯的光芒偶尔透进来,在地面上投下微弱的光斑。轿车停稳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马云飞的脸。他穿着一身深色西装,戴着礼帽,眼神锐利地透过车窗,观察着不远处“红玫瑰”夜总会门口的景象。
“就是这里了。”马云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惕,“门口人很多,车来车往的,看起来很热闹,但仔细看能发现,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人,一直在门口附近徘徊,应该是‘冥府’的守卫,负责观察进出的人员,防止可疑分子混入。”
欧阳剑平坐在副驾驶座上,也在观察着夜总会的情况。她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而警惕的眼睛。听到马云飞的话,她轻轻点头:“根据‘钟馗’提供的情报,这家夜总会的老板皮埃尔是法国人,表面上是个成功的商人,在上海的外国侨民圈子里很有名气,经常举办各种派对,以此来掩护‘冥府’的秘密活动。‘种子’作为‘冥府’的重要目标,很可能就藏在这家夜总会的某个隐蔽地方,等待转运。”
何坚坐在后座,正低头检查着藏在西装内衬里的武器——几柄小巧的飞刀,还有一把微型手枪。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不小心发出声音,暴露了行踪。听到欧阳剑平和马云飞的对话,他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夜总会内部的守卫情况,也不清楚‘种子’具体藏在哪里,更不知道内部的结构布局。如果硬闯进去,不仅很难找到‘种子’,还很容易被‘冥府’的人发现,到时候想撤离都难。”
李智博坐在何坚旁边,手里拿着一台便携式无线电设备,正在调试频率。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地补充道:“而且‘冥府’的人行事诡秘,警惕性肯定很高,夜总会内部很可能安装了监控设备或者报警装置,一旦触发,我们就会陷入被动。”
欧阳剑平沉默了片刻,目光缓缓扫过车内的几个人,最后落在马云飞和何坚身上:“硬闯肯定不行,我们需要有人潜入进去,摸清内部的情况。云飞,你平时擅长伪装,口才也好,对外国的礼仪习俗也比较了解,你可以扮作一位来自南洋的富商,以考察投资项目的名义,进入夜总会,接触皮埃尔。何坚,你就扮作云飞的随从兼保镖,跟在他身边,负责保护他的安全,同时留意夜总会内部的布局,尤其是那些守卫严密、看起来比较隐蔽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存放‘种子’的保险库所在地。”
马云飞听到自己的任务,立刻挺直了身体,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没问题!南洋富商的角色,我以前也扮过,保证不会露馅。皮埃尔是法国人,喜欢结交有身份、有财力的人,我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跟他套近乎,打探情报。”
何坚也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放心吧,欧阳组长!我会保护好云飞,同时仔细观察夜总会内部的情况,争取找到‘种子’的下落。”
欧阳剑平又看向李智博:“智博,你留在车里,负责监听和通讯支援。我已经把‘冥府’可能使用的几个频段输入到你的设备里了,你留意这些频段的通讯信号,一旦捕捉到与‘种子’、转运相关的信息,立刻通知我们。另外,你还要负责和我们保持联络,及时传递消息,一旦出现意外情况,我们需要通过你协调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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