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如同熔化的金子,洒在道观破败的殿宇飞檐上,为斑驳的红色墙壁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晚风拂过山林,带来阵阵草木的清香,也吹动了道观内的杂草,发出沙沙的声响。
欧阳剑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道观大门。她的腿伤因为长时间的奔波而隐隐作痛,额角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丝,沾湿了额前的碎发,衣衫上沾满了尘土和荆棘划痕,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但眼神依旧坚定锐利,没有丝毫萎靡。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道观大门,身影刚出现在院中,厢房的门就“吱”地一声被推开。高寒警惕地持枪站在门口,手指扣着扳机,目光锐利地扫视过来,当看清来人是欧阳剑平时,紧绷的身体才瞬间放松,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组长!你回来了!没事吧?”高寒快步迎上前,语气中满是关切,伸手想要扶住她。
欧阳剑平摆了摆手,喘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沉稳:“没事,只是有点累。标记已经留下了,三个点都按计划刻好了,希望云飞能看到。”她接过高寒递来的水囊,拧开盖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甘甜的泉水滋润了干裂的嘴唇,也让她疲惫的精神稍微舒缓了一些。
喝水的间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厢房内,当看到那个经过改造的多层线圈和旁边那台被清理干净、重新接线的手摇发电机时,眼中瞬间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转为赞许:“你们……竟然真的把发电机修好了?还重新做了线圈?”
“是智博哥指导的!”高寒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兴奋的笑容,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发电机的核心部件没坏,就是缺个皮带,我用藤皮编了一根换上了;这个新线圈是按智博哥说的,绕了八层,用纸片做了绝缘。组长,你看,我们现在有能量源了,这个新线圈说不定能让‘静默场’稳定一些,我们有希望了!”
欧阳剑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李智博躺在干草铺上,双目紧闭,脸色依旧苍白,显然是因为之前指导高寒改造装置,精力消耗过度而再次昏睡了过去。她又看了看眼前的高寒,这个年轻的女孩眼睛明亮,充满了斗志,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依旧咬牙坚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是啊,只要人还在,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希望就永远不会熄灭。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放下水囊,挽起袖子:“我来帮你。我们趁夜色,尽快把最后的接线完成,争取今晚就能测试一下效果。”
高寒点点头,两人立刻投入到工作中。欧阳剑平负责检查电路连接的牢固性,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拧紧松动的接线端子;高寒则在一旁打下手,递导线、剪绝缘皮,两人配合默契,动作熟练。
道观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工具碰撞声和两人的低语声。夜幕彻底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月光透过破窗,洒在地上,形成淡淡的光影。她们不敢生火,生怕烟雾暴露目标,只能借着这微弱的月光继续工作,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马虎。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她们即将完成最后的接线,准备测试装置时,负责外围警戒的欧阳剑平突然竖起了耳朵,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夜鸟啼鸣般的口哨声,从道观院墙外传来!
那声音很轻,若有若无,却精准地传入了欧阳剑平的耳中。她立刻抬手示意高寒停下动作,同时握紧了别在腰间的手枪,目光紧紧盯着道观大门的方向。
高寒也瞬间反应过来,屏住呼吸,手中的扳手悄然放下,下意识地摸向身边的手枪,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口哨声再次响起,带着特定的三短两长节奏,清晰而明确。
是小组内部约定的安全识别信号!除了她们四人,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信号的含义!
“是云飞!”欧阳剑平心中大喜,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了大半。她立刻调整呼吸,用同样的三短两长节奏,吹了一声口哨作为回应,声音压低,却足够清晰地传到院墙外。
片刻后,一道矫健的身影如同狸猫般,借助院墙的凸起,轻轻一跃,翻过了残破的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月光下,那人一身洗得发白的短褂长裤,头上的旧毡帽歪在一边,脸上还带着些许尘土,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正是风尘仆仆、历经艰险赶来的马云飞!
“组长!高寒!智博!”马云飞落地后,目光立刻扫向厢房,当看到迎出来的欧阳剑平和高寒,以及厢房内隐约的身影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尤其是看到欧阳剑平安然无恙,他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快步走上前,语气中满是重逢的喜悦与急切。
“云飞!”欧阳剑平也难掩心中的激动,快步迎上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你能平安赶到,真是太好了!”
高寒也走上前,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云飞机长,你可算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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