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石头。
石头低着头,小声道:“他是我爷爷,我爹被关在城西地牢里,爷爷说,只有王爷能救我们。”
桑晚凝心疼地拉过石头,“傻孩子,怎么不早说?”
“爷爷说,不能连累王府。”石头声音哽咽,“可是,可是我爹……”
谢寒阙沉吟片刻,“青原,你带一队暗卫,随孙老去城西地牢救人,燕世子,你调一队禁军配合,务必小心,秦王虽败,余党未清。”
“是!”
青原和燕观星领命而去。
桑晚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安更甚。
五百枚毒箭,万寿节宫宴。
秦王果然还有后手。
城西,一处废弃的宅院地下。
昏暗的地牢里,关着数十个工匠,个个面黄肌瘦,伤痕累累。
孙老的儿子孙铁柱被单独关在最里面的牢房,手上脚上都是镣铐。
“爹!”石头扑到牢门前,眼泪直流。
孙铁柱勉强睁开眼,“石头?你怎么来了?快走!这里危险!”
青原一剑劈开牢锁,将孙铁柱扶出来,“还能走吗?”
“能。”孙铁柱咬牙站起。
就在这时,地牢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果然来了,王爷说得没错,雍王府一定会来救人。”
火光骤亮,数十名黑衣人堵住出口,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手持弯刀。
青原将孙铁柱护在身后,“黑蛇卫?”
“正是。”独眼汉子咧嘴一笑,“王爷吩咐了,今日进这地牢的人,一个不留。”
他挥刀,“杀!”
黑衣人一拥而上。
地牢狭窄,禁军施展不开,一时陷入苦战。
青原护着孙铁柱和孙老,且战且退。
燕观星剑光如练,连斩三人,但黑衣人越来越多,似杀之不尽。
“放箭!”独眼汉子喝道。
数名黑衣人张弓搭箭,箭镞幽蓝,正是淬了毒的箭!
“小心!”燕观星挥剑格开射向青原的毒箭,自己却露出破绽,一支毒箭直射他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电般扑来。
“吼!”
小白巨大的身躯挡在燕观星身前,毒箭射中它肩胛。
“小白!”随后赶到的朝朝失声惊呼。
小白吃痛,怒吼一声,一掌拍飞两个黑衣人,但动作已显迟缓,箭毒发作极快。
燕观星目眦欲裂,一剑斩断独眼汉子手臂,夺过弯刀反手掷出,刀光闪过,放箭的黑衣人咽喉中刀,倒地而亡。
“撤!”青原当机立断,护着众人冲出地牢。
雍王府。
柳长风小心翼翼地为小白取出毒箭,箭镞已深深嵌入骨肉,周围皮肉泛黑。
“好烈的毒。”柳长风神色凝重,“若非小白是灵兽,体质异于常兽,此刻早已毙命。”
朝朝守在小白身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小白,你要撑住。”
小白虚弱地舔了舔她的手,低吼一声,像是在安慰。
柳长风用银刀刮去腐肉,敷上解毒药膏,又喂小白服下一颗药丸,“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今晚了。”
另一边,燕观星手臂被划伤,封归舟正为他包扎。
“我没事。”燕观星推开他,走到小白身边,单膝跪地,轻轻抚摸小白的头,“小白,对不起……”
若不是为他挡箭,小白不会受伤。
小白蹭了蹭他的手,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责怪,只有温顺。
谢寒阙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小白通人性,知恩图报。”
他转向青原,“地牢那边处理干净了?”
“是,黑蛇卫余孽二十七人,全部诛杀。”青原禀报,“但属下搜遍地牢,只找到二百枚毒箭,还有三百枚不知所踪。”
谢寒阙眼神一沉,“继续查。万寿节在即,绝不能出纰漏。”
三日后,万寿节。
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经过秦王宫变一事,皇帝被秦王气的卧床不起,万寿节庆典由摄政王谢寒阙主持。
各国使臣,宗室朝臣齐聚太和殿,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但明眼人都能感觉到,这喜庆之下暗流涌动。
陈贵妃虽被打入冷宫,陈家虽被抄斩,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王经营多年,余党未清。
更何况,还有三百枚毒箭流落在外。
谢寒阙坐在轮椅上,与各国使臣寒暄,神色从容,袖中的手却微微握紧。
桑晚凝陪在他身侧,一身正红宫装,端庄华贵,但眼底的忧虑挥之不去。
朝朝今日穿着特制的郡主朝服,小小的人儿端坐在父母身边,乖巧懂事,只是不时望向殿外。
她在等燕观星。
今日燕观星负责皇宫防务,一早便去了禁军大营,至今未归。
“摄政王。”北戎使臣端着酒杯走来,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我敬王爷一杯,祝大虞皇帝陛下万寿无疆,祝两国永修盟好。”
谢寒阙举杯,“多谢使臣。”
两人一饮而尽。
北戎使臣忽然压低声音,“王爷,我王有一句话,让在下转告:秦王虽败,但其与北戎的盟约,依然有效,若王爷愿意,北戎可助王爷登基,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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