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是说‘不确定’吗?我还特意绕到前台问了新来的实习生。”
蒋南孙笑得肩膀直抖:“你以为你第一个打听这事的?你当我一个人在背后念他名字啊?”
“唉,我是真怕我瞎操心。”
“想确认,当面问不就得了。”
“哎哟你可别吓我,你可别真去问。”
“放心,等我摸清套路再说,我有分寸。”
“你?你那分寸?上个月你看见隔壁组帅哥就直接问‘有对象没’,人吓得差点跳楼。”
“那是意外!那次是喝多了!现在我清醒着呢!”
朱锁锁一摆手,换了个话题:
“南孙,老实交代,你有没有那点心思?”
蒋南孙眼神飘了飘,手里的汤勺差点掉进碗里。
“啧,还跟我装?真要装,我现在就冲上去追他了啊。”朱锁锁一脸“我懂的”表情,嘴角坏笑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蒋南孙把头埋得低低的,她太懂朱锁锁了,这丫头嘴上说“我想去追”,那就是真要冲上去的节奏。她要是现在说“我对于枫没感觉”,朱锁锁下一秒就能拎着花束堵人家办公室门口。
可她真的不想啊。
“我……真说不准。”
“什么叫说不准?喜欢就上啊!你蒋南孙啥时候这么怂过?”朱锁锁一把捏住她胳膊,瞪大眼,“你该不会……是怕人家看不上你吧?”
蒋南孙抬眼,声音轻得像叹气:“别人我都没这感觉。可于枫不一样。”
“你俩咋认识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会儿你跟他见面像上刑场,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冷脸甩得比外卖小哥还利索。现在倒好,人一转身,你心里倒痒痒了。”
朱锁锁笑得打跌,“活该!自作自受!”
蒋南孙没笑,低头抠着桌角:“关键是……我还跟他说过,我和章安仁快定下来了。”
朱锁锁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你疯了?!这种话也敢说?!”
“那时候我心里翻江倒海,只想让他快点离我远点,越远越好。哪想到……”她苦笑,“现在真动心了,才晓得自己说错话了。”
话音刚落,手机在桌上震了两下。
蒋南孙瞟了一眼,手指一滑,直接掐断。
“你爸?”
“不是。他最近挺安分的,不吵不闹,跟我说话都像在念道歉短信。”
“那谁啊?能把你气成这样?”
蒋南孙眼皮都没抬:“章安仁。”
“靠!”朱锁锁一拍桌子,“这人渣,你家一出事,他跑得比小区保安还快,现在又舔着脸回来?图你啥?图你家破产后那点残羹冷炙?”
她气得直哆嗦:“你家倒了,他连夜注销社交账号;你爸住院,他连个问候红包都不发;现在倒好,天天打电话,当你是随叫随到的垃圾桶?”
“我也不想接。”蒋南孙声音发虚,“可他……没完没了。”
“拉黑啊!一键搞定!”
“拉黑?他明天就能带着花圈冲到我公司,说‘我想见你一面,就一面’。”
“你……”朱锁锁噎了一下,叹了口气,“我早说过,这人不行。你偏说他稳重、有责任感,现在好了,黏上你了,甩不掉了。”
“要不……你干脆见他一面?把话说死。我陪你去。”
蒋南孙苦笑:“我也想啊。可最近……我快累成狗了。搬家、上课、还兼着于枫那边的活儿,天天睁眼就赶路,闭眼还在改方案。今天要不是你来找我,我现在还在办公室啃冷饭。”
她顿了顿,声音轻下去:“锁锁……我可能要休学了。甚至……退学。”
朱锁锁眼眶一热:“别硬撑,你身体要紧。”
“不是我想硬撑。”蒋南孙盯着手机屏幕,语气平静得可怕,“是生活根本不给我慢慢来的机会。”
她抬头,勉强扯了扯嘴角:“你找到工作了,真好。替你高兴。”
朱锁锁没说话,只是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接下来几天,谁都没闲着。
朱锁锁忙着熟悉助理的活儿,每天早出晚归,朋友圈全是“新员工打卡”“今天又被主管骂了”“公司楼下奶茶第三杯半价”。
蒋南孙呢?
她手机没停过。
章安仁的电话,像闹钟一样,准时到点。
而于枫的消息,却一条都没发。
她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对话框上,良久,才慢慢松开。
什么都没按。
朱锁锁这丫头,学东西真是一点就通,还特别拼,简直跟开了挂似的。
别说大活儿,连个签字格式她都能抄在小本子上,天天揣兜里翻,于枫看在眼里,心里直点头:这姑娘,没白收。
她可不是那种光会笑的花瓶,本事摆那儿,差的就一张纸。论能力,她比那帮西装革履的强多了。
“于总,您的咖啡!”朱锁锁声音清脆,端着杯子小跑过来。
“放桌上吧。”于枫头都没抬。
她乖乖放下,没急着走,眼神偷偷往他那儿瞟。
今天他又穿了件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锁骨往下那点轮廓,清清楚楚,喉结,胸肌,若隐若现,线条利落得像刀刻的。
才几天功夫,朱锁锁心里那小鹿都撞出内伤了。真想原地尖叫,捂嘴打滚,但只能拼命咬住舌尖,装作若无其事。
她自个儿都说不清,自己真不是靠脸吃饭的,可偏偏……于枫这副“我超冷,但我超有料”的禁欲脸,真能把人魂儿勾走。
“来了几天,还适应不?”于枫抬头问。
她穿得,简直像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正经行政裙装,偏给她改得俏皮,腰线一收,裙摆一卷,严肃感没剩多少,勾人劲儿倒涨了三倍。
“挺好的,宋姐人特爽快,教我好多。”朱锁锁咧嘴一笑。
“那就好。”于枫随口一问,“听说你跟蒋南孙是发小?”
她一愣:“您连这都知道?”
“公司茶水间都传遍了,新来的双姝,早上一块儿打卡,中午一块儿抢饭,晚上一块儿刷剧,都在嗑你们。”
“嗯,打小就在一起,我妈说我俩尿布都换过同款。”她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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