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于枫点点头，眼神带点笑意，“你胆子挺大啊，敢问问题？”
“能……能问吗？”她吞了口唾沫，声音小了八度，“那个……您有女朋友吗？”
于枫一乐：“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公司财报呢。”
“没有。”他答得干脆。
脑子里突然闪出司清的脸，他顿了顿，算了，那叫什么男女朋友？顶多算一场酒后闹剧，还没收尾。
“那……特别要好的异性朋友呢？”她试探着，耳朵都红了。
“哟，查我私人档案？”他挑眉。
“没没没！”
她赶紧摆手，“就是听他们瞎传，说您对女人没兴趣……我才……才好奇一嘴。”话音没落，自己都快窒息了，天啊，我是不是疯了？助理问老板情史？！
但她憋不住啊。于枫平时不摆谱，说话也温柔，她才敢把这心跳加速的问题抖出来。
于枫笑了，摇摇头：“瞎传的。你跟南孙是闺蜜，不晓得咱俩还相亲过？”
他顿了顿，语气带点调侃：“我要真对女人没感觉，干嘛大晚上去赴约？等着看她吃饭噎着吗？”
“要说真亲近的姑娘，倒真有一个，但咱俩那点事儿，说不清道不明，压根没法提。”
朱锁锁“哦”了一声，嘴角一翘，眼珠子直往于枫身上撩，于枫就当没看见，连眼皮都没抬。
“行了行了，赶紧干活去！”
“嗯嗯！”朱锁锁转身就走，屁股一扭一扭的，于枫瞥了一眼，立马收回视线，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可他脑子里，早飞到司清那儿去了，都好几天没见人了，这回，非得把她拎回家，好好聊聊，好好抱抱。
“南孙，你真不考虑再等等？课业我帮你盯着，休学真不用这么急。”
导师头发都白了，看着蒋南孙，语气里全是心疼。可她还是摇头：“老师，我心意已决。家里事儿太多了，心静不下来，读书……我实在撑不住了。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唉……别说这见外话，我能懂。”老头叹了口气，摆摆手，“既然想好了，就别回头，放手去闯。”
“谢谢您，老师！！”
蒋南孙一出办公室，长舒一口气。老师对她真没得说，可真要说退学，她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像踩空了台阶。好在，人没骂她，也没拦她。
她理了理衣服，往下走。
刚拐到楼梯口，眼前一黑，一个瘦高个儿杵在那儿，像块牛皮糖。
章安仁那张脸，苦得能拧出醋来：“南孙！你躲哪儿去了？电话不接，学校不见人，我都快疯了！”
蒋南孙眉头一拧：“章安仁，我电话里说得多清楚？咱俩到此为止了，你听不懂人话？”
“我听不懂！”他嗓门陡然拔高，“以前不是好好的吗？就因为我无意知道你爸炒股赔钱了？”
他这副委屈样，蒋南孙真想笑出声。
“你那些小心思，别在我这儿演了。我算看透你了。”
“你之前躲我，是因为怕我爸欠钱连累你，我懂。可你现在又跑来装深情，是演给谁看？”
“我没那意思！你别冤枉我！”章安仁脸涨得跟番茄似的。
但他心里明镜一样，那会儿听说蒋鹏飞窟窿深不见底，他第一反应就是：溜！趁早！万一一搭上，还得替她还债？他哪有这本事？
可等他冷静下来，又开始犯嘀咕：蒋家就算塌了，根还在，人脉、房子、背景，随便薅一根都够他飞黄腾达了。更何况，蒋南孙这张脸，真稀有。
没追到手，连亲都没亲上，就这么黄了？
他不甘心。
所以又厚着脸皮回来，满城找人，托人打听，总算等来她回学校的消息，火急火燎赶过来，就图她能心软那么一下。
可他忘了，人心，一旦凉了，再怎么捂，也热不回来了。
“你是不是那种人根本不重要，章安仁，咱们到此为止。你再纠缠我，我就直接报警。”
“南孙，你突然就变脸，那我这两年的真心算什么？当垃圾扔了？”
蒋南孙连眼皮都没抬：“算我瞎了眼。”
“你……！”
“章安仁，别闹得满城风雨，留点体面行不行？”
他盯着她那张冷得像冰的脸，心里一股火直冲脑门：“体面？我干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南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他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不是……你去相亲了？真找了个金主？怪不得翻脸不认人！蒋南孙，你原来这么拜金？！”
“啪！”
一记耳光清脆响亮，打得他脑袋一歪。
“你真恶心！”
“我早该听锁锁的话，你这种人从根上就烂透了！我怎么现在才看明白？”
“怪我自己，瞎了眼，信了你这坨渣。”
“你再跟着我，我立刻报警。别逼我动手。”
她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决绝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章安仁脚底磨了两下，终究没追上去。
真闹到报警，他在这圈子里就别想抬头了。他要脸，不想被当成舔狗渣男挂在论坛上挂一年。
“蒋南孙……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猛地吼了一声，声音撞在走廊墙上，回头一看，好几个人正偷瞄他。
他立马梗着脖子吼：“看什么看？没见过情侣吵架？！”
……
南商行门口，于枫的车刚熄火，杨行长的电话就响了。
她二话不说，转身冲司清：“下班！现在就走！”
司清一愣：“啊？还有半小时才下班呢。”
杨行长差点把眼珠子翻到后脑勺：“你真不知道于枫来了？”
“啊？”司清懵了。
“人都到楼下了！你让我让客户在门口站半小时？等你慢慢整理报表？”杨行长在心里狂骂，这姑娘是真傻还是装懵？
她脸上还是笑得跟菩萨似的：“你家那位来接你了，我能不让走吗？”
司清一拍脑门：“他……又来了？”
“不然呢？来给我送奶茶？”
司清没接话，低头把文件收好：“那……我下班了？”
“滚！谁敢说你闲话，我让她明天卷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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