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正月十五上元节，皎月高悬，月华柔和如银霜洒落，似是在庆贺世人短暂的团圆。
入夜后的上京城，人们相约漫步街头，享受着难得的美好，看杂耍赏花灯，好不热闹。
上京城也只有这一天没有宵禁，灾祸连连得今天，这座繁华之城也能展现出应有的喧嚣之声。
街头艺人穿着杂耍服，长袖一挥，只转了个圈，脸上就换了一张黑白面具，抬手灌了一口酒。
“唰！”
火蛇如炼，径直喷出数尺，吓得前排小孩不自觉后退，眼睛却亮晶晶地拍手叫好。
“好！肖岩大侠斩妖除魔！”
“玄黄灵炎，这一定是玄黄灵炎！”
“屁，你看过没有，这肯定是禁地焚天炎……”
孩童叽叽喳喳地争论不休，人群外姜白刚巧经过，一个被吓到的观众后退，险些撞到。
她紧张地护住手中之物，一串看起来如同晚霞的金红色糖葫芦，张开小口咬下最后一颗，满足地眯起大眼睛。
还好，姐姐给她做的糖葫芦没事，落霞灵楂真好吃，暖呼呼的，没吃够。
要不是这里人流密集，她怕被踩尾巴给收了起来，现在应该已经翘起来了。
“怎么给臭泥鳅的那串骗过来呢？”
姜白大眼睛滴溜一转，偷偷地看向姜月明肩上，一条小黑龙如同墨玉雕琢，像是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龙尾卷着一串糖葫芦，墨璃优雅地品尝着，眼角突然瞥见某双贼眼。
下一瞬，她原本小小的龙嘴猛然张大，糖葫芦一吞而进，丢出钎子，灵动的龙眸中尽显傲气。
蠢狐狸之心，路人皆知！
好气啊！
钎子落在眼前，姜白总觉得被挑衅了，却无可奈何，只能郁闷地跺了下脚脚。
毕竟她能怎么办？告状说墨璃把糖葫芦吃了？废话，那本来就是对方的。
白瞎她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给这臭泥鳅孵出来了。
这个逆子，甚至不愿意叫她一声娘亲！娘亲不叫也行，还不知道孝顺！
捏了下狐娘软乎的小手，姜月明转头看向杂耍小摊，眸中闪过一抹意外。
以往这类表演，不该是出名的神仙，要不就是历史名将吗？怎么这次，是她搬来的《斗破乾坤》？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传的越广，她具现灵火就越轻松，等她突破天心，应该就可以着手凝聚排名前三的灵火了。
更何况斩妖府初建，有了小说的铺垫，她借用里面的设定和斗技，更容易被没见过修仙界的凡人接受。
“走吧！”
“姜妹妹！姜妹妹！”
不远处的人群中，苏凌月欣喜地招了招手，挤开人群朝这边走了过来。
“你出关了？”
循声看去，姜月明眼中有几分意外，竟然这么快就结丹了？
纵然新修行之法简单，苏凌月又有元婴感悟佐证，资源不缺，在她估算里也还要半个月呢，没想到早了这么久。
从修行到结丹只用了短短三个月，对应仙道化神，这要是传出去，无疑能震动修仙界。
毕竟修仙界讲究的是缘法悟性，要是命不好，类似之前的宋泷凝，终身困死练气也大有人在。
当然，快也有快的缺点，空心剑肯定不如实心的结实，不过她只要向世人展现这柄剑就好了。
苏姐姐，你出关的正是时候，等会特训，二月二的仙魔大会，妹妹就靠你长脸啦！
“嗯，见过国师妹妹，妹妹你是不知道，闭关大半个月，姐姐我要再不出来转转，怕是就要发霉了！”
苏凌月眉梢带俏，挥袖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真的有什么怪味一样。
浅绛宫裙衬托出雪白肌肤，她气质风华，贵而不矜，飒而不野。
她突破结丹之后，御空在天上飞了好一会，可刚到京城就掉在附近，刚好逛一逛这难得的上元灯会。
“发什么霉， 苏姐姐，小白没闻到啊？”
姜白小鼻子抽了抽，大眼睛闪过疑惑，却听到一声带着奶音的讥讽。
“果然是狗！动作都跟狗一样。”
听到这话，姜白立刻炸了毛。
“臭泥鳅，你骂谁是狗呢！”
“谁接话就骂谁呢！”
墨璃盘在姜月明肩上目不斜视，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上。
刚巧前面地上有一块糕点，像是被人群挤掉的，一条大黑狗凑过去耸了耸鼻子，那动作简直和姜白刚才的如出一辙。
毕竟嘛，狐狸也是犬科。
小脚微抬，一颗石子如流星划过，精准穿过人群，打在狗肚子上。
“旺！”
大黑狗叫了一声，叼起食物溜走，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狐娘的怒目而视。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姜月明朱红唇角微微勾起，倒是苏凌月这才发现墨璃，第一眼还以为是饰品呢。
她凑上近前，两眼放光地打量着，伸出玉指试探着戳了过去。
世人都说皇室是龙子龙女，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龙呢，还是活的，好可爱啊！
“这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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