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异性相吸嘛。
再者,这大半夜的,一个男人会想那些事儿,这很正常,非常正常。
但是,做这种梦,总得有个对象吧?
那他的做梦对象是谁?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瞬间就让叶枝好奇不已。
许知行心里喜欢的人,肯定不会是自己。
叶枝对此很有自知之明。
他们俩的结合本来就是个意外,现在能够住在一起,已经算是预料之外了。
虽然最近关系缓和了不少,但也顶多算是相处融洽的室友,外加两个孩子爹和孩子妈。
他对自己,大概更多的是责任和因为孩子而产生的亲情。
那他能梦到谁呢?
叶枝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冒出了沈文雪那张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
沈文雪有文化,有气质,家世好,还是军医,跟许知行看起来那么般配,而且她明显对许知行有意思。
“说不定……他梦里的就是沈文雪呢……”叶枝小声嘀咕着,心里莫名有点发酸,还有点憋闷。
她用力翻了个身,试图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可越是不想想,脑子就越是不听话。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叶枝干脆爬起来,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打算去厨房做早饭。
她推开房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几声鸟叫。
然而,她一眼就看到,许知行正背对着她,蹲在水井边,手里好像在搓洗着什么。
叶枝的脚步顿住了。
那个颜色,那个形状…分明就是他昨晚藏在床底下的那条内裤!
许知行显然很专注,没听到身后的动静。
他动作利索地打着井水,用力搓洗了几下,然后拧干,准备晾到旁边的绳子上。
就在这时,叶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或许是熬夜脑子不清醒,她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过去,在他身后轻轻开口:
“哟,许知行……你昨晚上,梦到哪个姑娘了?”
许知行正准备晾衣服的动作猛地一僵,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一脸的错愕,甚至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红色。
他显然完全没料到叶枝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
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下意识地就反驳道:“胡说什么!我就是洗一下衣服……我谁也没梦到!”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否认太苍白,又赶紧找补,眼神飘忽不敢看叶枝,又解释道:“就是……就是晚上睡着有点热,翻来覆去的,可能……可能不小心……活动了一下手腕而已。”
他说完,自己都觉得这借口蹩脚得可笑。
什么手腕活动能活动到需要大清早起来洗内裤的?
这活动,该不会是那种吧。
许知行的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恨不得把手里那湿漉漉的布料立刻藏到身后。
叶枝看着这个大团长罕见的窘迫模样,尤其是他那红透的耳根和强作镇定的眼神,简直太方差了。
不知怎么地,她心里的那点酸涩忽然就散了不少,反而有点想笑。
她当然不信许知行所谓的活动手腕的鬼话。
不过,看他这反应……梦里的人,似乎让他很难以启齿啊。
如果真是沈文雪,他至于这么窘迫吗?
按照沈文雪那种主动的性子,他要是真对她有意思,不该是这种反应吧?
叶枝心里转着念头,故意拖长了语调“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带着狡黠的笑意调侃道:“原来是这样啊……活动手腕。许团长,你这手腕活动得……挺别致啊。”
许知行被她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上的红色更深了。
他抿紧了唇,干脆不看她,也不接话,转身把手里的内裤用力抖开,晾在了绳子上,动作那叫一个快,那绳子跟他有仇似的。
叶枝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很快就驱散了身上的凉意。
忽然觉得,心情好像没那么糟糕了。
管他梦到的是谁呢,反正看他吃瘪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她嘴里哼着小曲,转身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而院子里,许知行把剩下的衣服晾好。
听着厨房里的动静,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耳朵,心里既羞耻又无奈。
这个叶枝,可真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居然敢调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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